对于张云雷来说,我是他的谁?是他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外甥女,是他一丝不苟的教导的师妹,是不是,唯独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突然觉得自己再也不想做他的师妹了,更不想做他的后辈。我想站在他的身侧,我想吻他,抱他,拥有他。想看他白皙的脸庞为我染上情欲的红晕。
想听他清朗的嗓音韵味十足的唤我阿莱,叫我媳妇。想看他灿若星辰的眸里只有我一个人。我知道这样的想法不能为人所容,我为了自己这样的想法感到龌龊恶心,我开始厌恶自己的的心起来。她怎么能这么想,我怎么配去玷污他。他是我的神明,是我的一切。我是真的很自私,我甚至想过,我这辈子要是不能成角,不能站在顶峰陪他看哪里的风景,那我就把他拉下来。
藏起来,让所有的人,无论是审视的目光,还是恶意的,崇拜的,欣赏的,贪恋的,猥琐的。都找不到他,让他永永远远的只属于我自己,我知道他肯定会难过,我舍不得他难过,他是一个皱皱眉我都会心疼的人。他的一笑一怒都牵动着我的情绪。所以我只能去努力,努力的学习相声,去成角,去红,想尽办法的站在他身侧。只有这样才能避免那种情况出现。
十几日过去了,除了出去洗洗澡,换身衣服外,我都守在icu的门前,吃睡都在这里解决,生怕他醒来见不到我。白天我就痴痴的望着沉睡中的他。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醒了。他醒来的时候冯叔冯照洋送了饭来。我正百无聊赖的跟他聊师父最近怎么样了。身体好不好之类的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话。这个时候我目光一顿,看到舅舅心电图好像有了些变化。我心下一惊,转过身来盯着他。
不出所料,他睫毛颤了颤,我不敢眨眼就这样盯着他。过了一分多钟。我感觉这是自己平生经历过最难熬漫长的时间了。我不知道他用尽了多少力气才恢复了意识。他勉力的睁开眼睛,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我心里悬空已久的大石头放了下来 。冯叔欣喜若狂的“终于醒了,小辫儿醒了,太好了。”我还算理智没有被极度的惊喜冲昏头脑。
我嘴角含笑拉住冯叔的衣角稳住他。“叔 ,你先去叫辫哥的主治医生来。”冯叔眉眼具开,高兴坏了,他憨憨的挠了挠脑袋。“咳,你看我还高兴傻了。我这就去叫医生去。”……。辫儿哥的医生乱七八糟的的检查了一通,才朝我点点头。“醒了就没事了,还要在icu多观察观察几个月才能转进普通病房。”我唉一声答应,给医生深深人鞠了个躬。“谢谢您了,我送你出去。”
我正准备送医生出去呢,忽然身后一声极轻微沙哑的声音喊住我“阿莱,别走。”隔了半个多月,我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惊喜之余难免觉得委屈愤怒 ,惊喜的是我的男孩他终于过了鬼门关历劫归来醒了过来脱离了危险,委屈的是想到了过去十多天守着昏迷的他担惊受怕。愤怒的是想到了那个嘴巴长在屁股上在外边胡说霸道的李狗。我连忙跑到他身边,就这么跪在他床边,紧紧的勾住他被绷带包住漏出来的一截手指。这是我唯一能和他接触到的地方了。他眼神没有那么以前的那么明亮,只木然无助的看着我。
仿佛我是什么救命稻草似的。他嘴唇干裂,带着氧气罩,脸色苍白的不像话,声音无力,气长声短。“我这是怎么了?丫头,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医院里,还浑身动不了?”我知道我的男孩昏迷了十多天,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醒来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自然觉得茫然无措惊惧万分。我轻柔揉了揉他头顶的头发,目光尽可能温柔,声音软下来,
就像过去他待我那样,我像哄一个孩子似的对他说“舅舅没事,舅舅只是喝醉了酒,摔了个跟头,断了几根骨头,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没事。阿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不敢告诉他其实他有很大的可能再也找不起来了,更有可能再也说不了相声了。如果他知道了,该怎么活?该多痛苦多悲伤?想到这里我红了眼眶,身体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耳朵嗡鸣。他见我不对劲,浓黑俊秀的眉紧紧皱起,慌张的问我“你怎么了?我不就是骨折了吗?你为什么抖的这么厉害。”我勉强的牵起嘴角。另一只抖的没那么厉害的手抓住另一只。“我没事,就是没睡好,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