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西亚的安杰勒斯曾说:“玫瑰是没有理由的”。几个世纪后,惠斯勒又宣称:“艺术是自己产生的。”
――博尔赫斯《私人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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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普兰到拉萨大概几百公里,十几个个小时的车程,破旧的吉普车有被干涩的风席卷起的风沙拍打着车窗。从颠簸的路上并不算快的行驶,安止承认她的确有想要这样和边伯贤多渡过一点二人时光的私心。
安止“喂小子,给我从口袋的烟盒里掏出根烟来。”
她握着方向盘用下巴指了指自己的风衣口袋。
边伯贤听着她的话愣了愣,半响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的伸手就碰她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一根烟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安止转头看他不知所措的可爱模样,不住的想要发笑。他绝对是她纵横情场多年,见过最不解风情,最单纯无害的那只小猎物。可她从来不喜欢榆木一样的绵羊,她喜欢掩盖在单纯矜持面孔下炽热老练的心和火焰,她从来不是个有足够耐心玩养成游戏的人,所以偏偏他也是她第一个能这么耐下性子来哄骗的猎物。
安止“我在开车,没办法弄。帮我放在嘴里,谢了啊。”
说着她微微偏过头,目光还正视着公路的,示意着边伯贤把手里的香烟塞进她的口里。
她虽然没有看他,却可以想象的到他的眼神是多么的不知所措左顾右看,纤细的指尖又是怎么样的颤抖手心是如何的冒出冷汗。
以及他现在是如何紧张小心的将香烟放进她的口里,压在她刚刚涂上砖红色唇膏的嘴唇上,他身上那股独有的原野的味道就钻进她的鼻腔。
这太迷人了。
他的一切都在诱惑她犯罪,她本来就是个禽兽,而此刻被压制在斯文皮囊下的兽性已经蠢蠢欲动。
安止“你的手真漂亮。”
她叼住他手里的烟烟,单手握住方向盘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上火,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但她知道他听的清楚――因为她瞥了她潮红的脸颊和耳垂。
边伯贤“谢谢。”
他低头,手有些僵硬的收回去。
边伯贤“你――”
他像是犹豫着要说什么却只单单发出一个音节,有些踌躇的坐在她的身边。
安止“嗯?”
安止耐心的等待着他的下文。
边伯贤“你的嘴唇也很漂亮。”
安止愣了半秒,下一刻就忍不住的想要发笑,只是刚刚从鼻腔发出一个音节身旁的边伯贤就变的更加的局促不安,于是只好就此打住,努力憋笑。
虽然她知道他这句话百分之百只是一句平淡无奇不存任何意义的夸奖,充其量是他真的觉得她的唇很漂亮,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入非非,尤其是在看到他那双清澈到不带一点儿杂志的眼睛后,这种令人无法忍耐的感觉就愈发强烈起来。
这句话实在是太引人遐想了,偏偏他又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目的单纯的说出来。
如果换作别人,任何一个情场老手安止都会认为他的潜台词是:我想和你接吻。
安止勾起嘴唇抑制住疯狂想要看向他的目光,努力集中在眼前的道路上。
安止“谢谢你的夸奖。”
到了晚上边伯贤已经十分的疲惫,像是一只平时充满活力闹腾到了晚上筋疲力尽的小兽此刻有些焉的坐在副驾驶,眼皮打着架却又不敢轻易睡过去,偶尔侧过眼看她一眼。
安止看着小心翼翼的边伯贤不住的又觉得好笑,
安止“你先睡会吧,一会就到旅馆了,车上没有食物了,再挨一下,到了地方凑活点夜宵。”
她笑着看他疲惫的模样再一次上来烟瘾后终于没有在捉弄他,自己从烟盒里抽出烟叼进嘴里。
点上火,烟雾被开着窗户而灌进来的风吹散。有迷住眼睛的趋势。她眯起眼睛估摸着还有多久才能到一家能暂时休息的旅馆,想着隔天要去哪里打发无聊至极的时光,又不住想要怎么安顿下身边这只小羊羔。
边伯贤好像已经在睡梦里了,却听见她的声音朦朦胧胧的回了她一声哼唧。她猜想他大概都没能挺清楚她说的什么。
凌晨大概三四点他们终于到了拉萨的一家小旅馆。接近十个个小时的车程难免让人感觉乏力,安止揉了揉太阳穴才动手把身边的边伯贤叫醒。
这种旅馆大都是为旅客提供,所以夜间也有值班的人,灯火虽然不如白天里明亮,倒也不算太寒酸。
这是一家在新店马路斜对面,相距不到五十米的旅馆。因为价格便宜条件也相对简单。
但当下的情况也来不及思考什么条件设备,能够有个安身的地方就足够幸运了。
涉及到现在身上的资金有限,再加上她认为边伯贤根本不算个成熟的男人,大概男女间的情情爱爱并不怎么通透,更何况她也并不介意和他一个房间,所以就利索的只订了一间房。
找了点吃的垫了下饿了一天的肚子安顿下来天已经有了要亮起来的趋势,在她旁边收拾行李的边伯贤已经打着哈欠困的要睁不开眼。
安止“行了,好好休息休息吧,没弄完明天还有时间。”
她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
边伯贤喝了口水,因为忙碌而呈现出微微涨红的脸才慢慢回归正常的肤色。
边伯贤“谢谢……”
他低头把手里的水拧上盖子,低声的道谢。
夜里静悄悄的能听的到窗外叶子被刮到地上翻滚着沙尘的声音,他浅浅的一声谢谢带着淡淡的鼻音,撞开紧绷了一天的神经。
安止掩住被他一声谢谢而撞开墨色的眸子,轻笑了声不做回答。
安止“你睡吧,我出去转转。”
她就算在极其疲惫的时候极难入睡,到了深夜越想闭上眼休息一会儿神经反而越会紧绷,此刻的大脑清醒的不像话。她喜欢在夜里睡不着的时候走出去逛逛,不管是什么样的环境,因为这对一个艺术家而言,起码对她这样一个不算谨慎甚至慵懒无聊的艺术家而言是极其有意义的――比方上一次她就遇到了边伯贤。
安止走出旅馆,站在旅馆外的一块大石台上,风从耳边轻轻的吹过碎发扰的她有些恼怒。
都说拉萨的夜晚能感受到最美的良宵。其实不假。厚云铺垫开又裂开缝隙完整的露出月亮,暗夜弥漫越是灰沉星星甚至更耀眼。
这么美的夜,可惜观赏的雅致全被不远处大概是草丛里压制又高昂的呻吟和低吼打断,不重也不轻的声量恰恰完美的传进耳朵里,以不可忽视的势头愈演愈烈。
安止挑了挑眉把那烦人的碎发挽到耳后,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了个烟。没出声,且不说这样打断别人的好事并不是什么好作为,况且她也实在想要凑个热闹,毕竟在这样的夜里无聊又空旷,能取个乐子当然再好不过。
虽然她承认她偷窥的做法实在不怎么道德,不比打断这场肉体和精神上双重刺激的搏斗好的多。但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多么道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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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欲“崩无可崩,太久没写都忘了怎么写了。”
褚欲“向西行下一次见面不出意外就是明年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