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墨盛年信心满满的出门找工作,并拒绝了蒲一永的陪同,她已经学会自己坐公交搭捷运了,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蒲一永再一次索要纸片未果,只好跑去警局现场询问陈楮英的工作进度。
陈楮英被阿伯纠缠,把录像调给他看,看他有没有看出什么线索,蒲一永却不小心回到桌面,看到了两年前那场事故的公交车监控。
见到他在看什么的陈楮英顿觉不妙,一把抢过电脑
“明明就找到了,为什么要骗我?”
“我说过了,不要用自己的想法随便同情别人!”
回去的时候,蒲一永坐在公交车上,看着之前爸爸坐过的位置,拿出手机却再也见不到两人曾经的聊天记录,他压抑着声音,抱着手机呜咽。
他就这样坐着公交车,漫无目的的任由公交载着自己走走停停,一直走到夜幕降临。
他下车,陈楮英在站台那里等他。
伸手递给他存有录像的U盘,“答应我,一定要真的完全准备好再看”
“我答应”
“你保证”
“我保证”
“你发誓”
“……我发誓!”
墨盛年蹦蹦跳跳的从公交车上跳下来,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看到他俩有些惊喜的打招呼,“晚上好!你们在干什么?”
陈楮英飞快的抢过U盘装进口袋,“我反悔了,要看你打给我,我陪你一起看!”
“……”
墨盛年好奇,“看什么?”
“没什么。对了,你工作找怎样了?”
墨盛年开心的晃晃脑袋,两个麻花辫也跟着跳来跳去,“我找到啦!”
她伸出一根手指,“一份兼职!”
这叫开门红!
“这么快?!”
蒲一永不信,“怎么可能,你一个没学历,没经验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工作?!”
他都找的很艰难!
陈楮英伸手搭在墨盛年肩膀上,不屑道,“可是盛年比你聪明、比你好看、比你性格好欸!”
墨盛年得意的扬起小脑袋,脸上的梨涡似乎也更深了些。
蒲一永耳朵一热,冷哼一声,臭着脸往前走。
西装男从监控上发现了线索,黑着脸说,“这个庸医讲的可能是对的,他是离家出走”
“孩子太小,本来就没办法自己移动,但这个诱拐犯提供了一样东西,让他抓住了那个东西离开,还把他变成另外一个样子,难怪我找不到!”
“什么东西?”三个人瞪大眼睛看着他
墨盛年解释,“就是那种人心的力量,大抵是他的痛苦和负罪感把小孩拐跑了”
曹光砚不信,“什么痛苦和负罪感会把小孩骗走啊?”
墨盛年想了想,“这小朋友大概是同情他吧,就像是你看到路上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也会忍不住同情吧?”
西装男愤愤的拍桌子,道,“那家伙不知道给小孩灌输什么观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的确不是一天两天”陈楮英点头说,“他每天上下班都会经过这条路”
蒲一永撇撇嘴,“他每天都从你头上过,你直接堵他顺便叫你小孩回家不就好了!”
“我去曹爸那里要个杏仁烧仙草,你们要不要一起”
西装男被他们满不在乎激怒,一拳锤在桌子上,“你们人类虽然笨又迟钝,但我不得不承认,人心的力量非常强大!连这么无敌的我也是人心做出来的!”
蒲一永脑子突然上线,“人心指的是执念吗?像是思念、悲伤、遗憾?”
西装男缓和了语气,“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是你们当中最聪明的!”
曹光砚:……
陈楮英:……
墨盛年:……
蒲一永听到后不自觉坐的更直了,嘴角差点翘到天上去,要是他有尾巴这会怕是晃得连残影都出来了!
“那个人用执念抓住他,不放他走就离不开回不来!你们要想办法让那个人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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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孩子后余镇元一直无法好好工作,老板体谅他的痛苦,特意让他回家休息,可是时间并没有让他的痛苦消减,他每天行尸走肉般的上下班,唯独在见到公司乐园里来上课的小朋友时才会出现波动。
有时他还会把别的小孩错认成尚吾,给公司带来不少麻烦。
好在,他找到他的尚吾了。
他好害怕会再次失去尚吾,他把尚吾关在家里,关在卧室里,门窗全部都锁死,生怕自己一个没看到尚吾就出意外。
尚吾啊尚吾,爸爸不能再失去尚吾了……
因为不知道诱拐犯住哪里,蒲一永只好和西装男一直蹲在路上守株待兔,大晚上蹲在路边却连诱拐犯的影子都没见到!心情越来越糟糕,脸也越来越臭!
可他偏偏一脸犯罪样,过路的人看到都绕着走,还有的吓得打电话报警
蒲一永想,“那如果我把他打一顿?”
“不行”
“那就恐吓他?让他觉得害怕,也算是发自内心的吧?”
“不行”
“打也不行,恐吓也不行!我跟你说,我高中没毕业,也不是什么谈判专家,没那么大本领让他发自内心、由衷自愿的把小孩还给你!”
西装男叹了口气,“你虽然看起来很低能,但气味和碎纸片还是有相像的地方,你要有信心,不要老把自己看成是个白痴!”
“……我也没说成这样吧?”
蒲一永看了眼时间,“欸,那个人不都这时间会经过?”
怎么今天还没来?
肚子有点饿了,他问西装男,“你饿不饿?”
“?”西装男看白痴一样看他
“哦”执念不会饿……
他正打算叫曹记外卖就听到有人在跺脚。
“嘿!”
墨盛年笑盈盈的蹦跶到他们面前,身上背着蒲一永中学时叶宝生给他买的大红色的书包,书包里不知道是装了什么她一跳就呼啦啦的响。
“你怎么来了?工作结束了?”
“嗯!”,她炫耀道,“我还拿到了第一笔薪水!”
她从包里拿出一小袋点心递给他,是四个芋泥酥,“给,请你吃”
蒲一永看了看包又看她,“你包里装了什么?”
“这个”她又把手里的点心往前递了递,“给叶妈妈、光砚、楮英、曹爸和曾江奶奶都买了小点心!”
蒲一永接过点心吃了一口,还好不是很甜,他又替她操心,“这样花你的薪水还会有剩吗?”
她学着他们的样子蹲在马路上,“还好啦,没有花很多。对了,那人还没来吗?”
“还没”他三两口把点心吃完,饥饿稍稍缓解,但还是不够。
“你饿不饿?”他问墨盛年,自从她做了人之后就开始吃东西了。
“有点欸,我们是先去吃饭,还是等到了人在去吃?”
蒲一永给曹光砚发消息,“叫外卖”
曹光砚收到蒲一永的消息气鼓鼓的背着包出门,曹爸见他这么晚出门关心问了句,“去哪?”
曹光砚咬牙切齿道,“去砍死蒲一永!”
他还是个很懂礼貌的人,见到在摊子上喝酒的曾江奶奶还不忘礼貌的问候,“曾江奶奶好”
问完继续气冲冲的去找蒲一永算账
曹爸:“……”
“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很认真的跟曾江奶奶解释
“……至少在搬来这里之前不是这样子”
曾江奶奶道,“所以我说,我们这里风水好啊”
曹爸:“……”
曹光砚拿着食物怒气冲冲的来到那条街,见他们一排三个蹲在那里质问,“你们会不会太过分了!我是送外卖的吗?!”
西装男莫名被数落,对他翻白眼,“关我屁事哦!”
“我叫的,你买了什么?”蒲一永期待的看着他,墨盛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也看向他
曹光砚无奈,“汉堡跟咖啡!”
“汉堡比较方便吃,咖啡是可能要熬夜!”今天依旧是细心周到的曹光砚
墨盛年接过来,笑着道谢,“谢谢光砚”
曹光砚蹲在她旁边,“你怎么也在这里?不是去工作吗?”
“哦,工作结束后过来看看他们有没有进展,对了,这个给你”
“给我的?”他看着墨盛年拿着的点心,是四个可露丽
“对啊,我今天有拿到薪水欸,请你们吃的!”
蒲一永瞪大眼睛控诉,“为什么他跟我的不一样?”
曹光砚问,“你的是什么?”
“不知道,反正是芋泥馅儿的东西”
墨盛年眨眨眼,“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你和叶妈妈、楮英都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啊”
“还是你也要吃这个?我还有”说着她就要翻包,蒲一永制止
他犹豫一下,见曹光砚已经吃上了,问他,“很甜吗?”
“不会啊?我觉得刚好”
他从曹光砚手里抢下一块塞嘴里,“唔”,眉毛拧起,嫌弃道,“这还不甜?!”
喝点咖啡压一压
墨盛年对咖啡也很好奇,尝了一口,脸瞬间皱成一团,张嘴吐着舌头,“哈!好苦!”
蒲一永又抢过曹光砚手里的一颗可露丽塞她嘴里,“吃点甜的压一压”
曹光砚:“……”
他刚想发作,前面突然被车灯照亮,警笛声响起。
四人抬头看,一辆熟悉的警车就停在前面
陈楮英像是被绑架了一样,坐在驾驶座,所长坐在副驾驶
看着其中眼熟的两个家伙,闲闲道,“真眼熟哦”
蒲一永嘴里吃着汉堡含糊不清的跟陈楮英打招呼,“嗨,没买你的分”
陈楮英摆摆手,“没关系啦,我吃过了”
所长盯着她,眼神警告,陈楮英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对着曹光砚和蒲一永说,“有民众报案说,有不明意图的男子在这里徘徊两天,怀疑是小偷蹲点”
“还有民众报案,怀疑是不是蹲路边偷拍的”
“所以麻烦两位请跟我们回所里一趟”
曹光砚和蒲一永面面相觑,曹光砚质问,“你偷拍?”
“我,我没有!不信你问他!”
所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空气
这个方向感不好的市民,脑子似乎也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