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一永被打这件事不可能瞒住叶宝生,他努力想要藏起来不被发现却还是被叶宝生逮到了。
借着在医院看爷爷,叶宝生把他叫出来谈心。
“你要被妈妈骂哦?”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女生幸灾乐祸的说
“闭嘴啦!少咒人了!”
叶宝生忽然转过身瞪他,蒲一永闭上嘴乖乖的跟着她出去,趁叶宝生不注意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偏生对方还笑盈盈的跟他挥手告别!
“祝你好运~”
蒲一永扣着指甲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叶宝生开口,“你都在忙什么,其实我可能都知道”
“你可能知道什么?”
“不大确定”
“哈?”
“光砚跟我说的”
蒲一永臭着脸骂道,“叛徒!”
叶宝生瞪他,“叛什么徒啊你!”
头往蒲一永那边靠了靠,“欸,他好像还是很怕我误会哈,我一逼问,他就讲了!”
她皱着眉吐槽,“他说话很有条理,但内容乱七八糟……我大部分都没有听懂”
“算啦,总之我知道你没有干坏事!”
蒲一永吞吞吐吐的问,“妈,你相信他说的吗?”
“我当然信啦,他又不是你!”
“不是啦,我遇到的那些一般人都不会相信吧?”
叶宝生不以为然,“为什么要让一般人相信啊?你知道我以前也是爷爷书法教室的学生吧?”
蒲一永仔细回想,不确信道,“好像知道……但……一直不相信”
毕竟,他妈妈年轻时是个不良少女来着,看不出来是个会去学书法的
她在第一天学书法的时候,对温和俊秀的蒲人秀一见钟情
叶宝生从回忆中出来,看着蒲一永语重心长道,“知道我想说的了?”
蒲一永点头,“嗯,为了赚钱爷爷真是什么人都收……”
叶宝生气的打了他一下,蒲一永委屈,“干嘛打我啦!”
“我的意思是,很多人也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我遇到了,谁管他相不相信啊!”
“懂了啦,但不要举这么恶心的例子!”
“什么恶心!”叶宝生又想揍人,气的大声道,“每种事物存在在这世上一定有他的原因跟意义!不用不相信!也不需要逃避!”
她顿了顿,惊讶道,“诶呦,我怎么讲出这么有水准的话!我要把它记下来!”
蒲一永撇撇嘴,“你应该回家了……”
李灿突然打电话给他,“永哥,你上次托我办的事有消息了!”
“什么事啊?”蒲一永脑子还没上线
“就那个帮你朋友的爷爷找家人的事!”
蒲一永噌的一下站起来,往医院里跑,“什么消息?!”
“欸?你去哪?!你这孩子!风风火火的!”
李灿说,“你上次又补充给我信息后我又重新编辑了一下,有人联系我说那是她外婆哥哥年轻时的样子,老爷爷应该叫墨盛日,几十年前失踪的”
蒲一永惊喜道,“上次有人说妹妹叫墨盛月的,现在又说爷爷叫墨盛日,那他们肯定是一家啦!”
他都等不及坐电梯,一步两个台阶的迈上步梯往楼上跑。
“她说她们一家已经定了机票,很快就要过来台湾!”
“太好了!找到了!”
蒲一永跑到病房笑得灿烂,举着手机对女生说,“找到了!老爷爷的家人!”
“真的?!”
“你看!”李灿把对方发给他的信息截图发给蒲一永,黑白照片上的男生十七八岁,看着很是青涩,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就是他!”
两人兴奋的抱在一起欢呼,一缕竹叶般的香味飘到他鼻尖,蒲一永迟钝的想,谁在病房里吃竹筒饭?
护士姐姐忽然推开门,看着蒲一永怪异的姿势,眼睛瞪圆,不高兴道,“这里是病房,请保持安静!”
蒲一永反应过来,猛地后退一步,弹开,脸上冒着热气,“我先去告诉她们两个!”
说完就跑走了,护士姐姐瞪大眼睛把病房扫视一圈,又仔细检查一遍,颤声道,“他到底……在跟谁说话?!”
怎么办?总觉得房间里有别人?!
动作飞快地给爷爷换完药,推着小车着急忙慌的跑走
女生在原地皱眉道,“不是可以打电话吗?”
蒲一永在路上拼命的奔跑,奇怪!怎么脸这么热?!
他又跑得更快了些,风吹在脸上没有降温,反倒让他脸颊更热了,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那缕清雅的竹香,被风吹的飞到他心口
心里乱糟糟的,一停下来就好像有火在烧他的五脏六腑,他只好拼命的跑,快到警局得时候才气喘吁吁得停下来。
陈楮英正好在值班,见到他先是一喜,随后又偷偷瞧了眼所长的办公桌,正好对上他不善的眼神,连忙正襟危坐。
拿着笔记装模作样的走到他前面,清了清嗓子,‘这位市民,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蒲一永坐在椅子上大喘气,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傻非要跑过来,“……水”
陈楮英翻了个白眼,给他接了杯水,凑近他小声道,“你来干嘛啦!我在值班!”
“不过你来的正好,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蒲一永咕噜咕噜两口喝光了水,长长的喟叹一声,“我也有个好消息!”
陈楮英兴奋道,“不管啦!我先说,你看!”
她举起手机上面是一张旧照片,一个女生大概二十来岁,盈盈笑着的样子,脸颊边有两个梨涡,蒲一永瞪大眼睛,“这不是?!”
陈楮英得意洋洋,“怎么样,像不像!我收到的时候也觉得很像!看来就是她没错了!”
是很像,就是照片上的女生更成熟、沧桑一点,眉眼间没了稚气,即使微笑着也莫名让人觉得苦。
和她不一样,她看上去更无忧无虑些,笑起来阳光明媚的。
她不等蒲一永回答,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好消息,“对方说他奶奶的前辈确实有个哥哥很年轻的时候就失踪了,她前辈一直在找,直到去世都还惦记这件事。他说已经帮我们联系到了老爷爷的家人,她们很快就会到台湾来!”
蒲一永顿了顿,敏锐的抓到了重点,“去世?谁去世?”
陈楮英惋惜道,“就是老爷爷的妹妹啦,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蒲一永兴奋的情绪冷却下来,发愁道,“那他妈妈……诶呀!这怎么办?他的亲人不都不在了?”
陈楮英叹了口气,“至少,至少有人能接他回家了吧”
“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灿他说老爷爷的家人有联系他所以……就来跟你们说一声”
“打个电话不就好了,你跑来的哦?”
蒲一永忽然语塞,“我……我锻炼身体”
“大晚上的跑步?”
“怎样?夜跑不行哦?”
“哈!”
所长清了清嗓子,眼神像是刀子一般剜过来,陈楮英立刻站了起来,同蒲一永划清界限,义正言辞道,“这位市民,没事不要来警局捣乱,我们这里是执法的地方,不是你歇脚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