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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双雕

楚宫谋

  凤仪宫。

  “华旭?”凰鸯奇道:“他来做什么?”

  小兰道:“娘娘,华侍卫说有东西想亲自给您。”

  “那便请他进来吧。”凰鸯道。

  “传华侍卫--”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华旭,你是姐姐身边的人,今日来我凤仪宫,不知有何贵干?”

  华旭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听说迟欢公主身体不好,晚上失眠梦魇又盗汗,便做了个药枕献给娘娘,里面都是些镇静安神的草药,有酸枣仁、柏子仁、灵芝、夜交藤、远志、合欢皮,用于血虚、心神失养所致的心悸怔忡、失眠多梦等神志不宁的虚症,并可与补血养心药同用,以增强疗效。”

  凰鸯疑道:“这莫不是姐姐的意思?那我可断断留不得。华旭,我与她不共戴天,势不两立,她送的东西,我是绝不会收的。”

  “那如果,这只是微臣自己的意思呢?”

  “你?”

  华旭低头浅笑:“其实,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那时候你还是钮钴禄府上的二小姐,我是一名江湖游医。你被漆树粉毁了容貌,求我来为你医治。我每日用蜂蜜为你涂抹伤口,直至你容貌复原,我才知,原来你是这样一位貌美的小姐。可谁知,你后来竟成为了皇上的女人……”他说着说着,突然跪了下来:“皇后娘娘恕罪,微臣该死,不应该提这些的……”

  凰鸯看着他,满眼中尽是泪水:“华旭,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那日你来刺杀我,见到我时惊讶的表情,我就知道了……”

  凰鸯缓缓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他,将他拥入怀中。

  “我已经失去了爱我的皇上,我不想再失去我爱的你了。华旭……”

  她俯在他的肩头,又道了句:“谢谢你。”

  初春时节,草木萌动,鸿雁归来,桃始花。

  “什么?你说欢儿她……”

  凰鸯顿时觉得一个晴天霹雳打了下来,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小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小兰厉声道:“你说清楚点,迟欢公主究竟怎么了?”

  张院判磕了个头:“娘娘恕罪,微臣无能,公主……公主她……她已经薨了。”

  “不可能!张院判,你不是说欢儿她病情有所好转的么?怎么会死?一定是你在骗本宫对不对?欢儿,欢儿……我的欢儿!”

  “娘娘你冷静点儿,娘娘……皇后娘娘?”小兰一边拉着凰鸯一边劝道。谁知,凰鸯突然腹痛难忍,竟昏了过去。

  一个晌午,凤仪宫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娘娘。”秋韵盈盈跑了进来,喜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听说凤仪宫的那位动了很大的胎气,怕是孩子保不住了呢。至于迟欢公主,据说是已经没了气息。”

  凰鸳微微一笑:“看来,这一次华旭和小菊办得不错。”

  “娘娘,华侍卫求见。”

  “快快请进来。”

  华旭进门便要行礼,凰鸳连忙将他扶住:“你何必如此客套。华旭,你与小菊这次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华旭道:“微臣不敢,这多亏梅贵人想的法子,才一箭双雕,扳倒了皇后。”

  “说扳倒她有些言之过早,至少她现在也尝到了失去孩子的滋味。”凰鸳恨恨道:“迟早,她作下的孽会由她自己慢慢尝受。”

  “所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自己造的孽都会报应到自己孩子的身上。我与华旭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相信即使没有那个枕头,迟欢也会不得善终。”

  小菊从殿外盈盈走进来,行了个礼:“臣妾梅贵人给淑贵妃娘娘请安。”

  凰鸳闻声转头,见竟是小菊,连忙走过去将她扶起:“小菊,真的是你……你不怨我了么?”

  小菊双眼含泪:“娘娘说什么怨不怨的,您是小菊的恩人,小菊怎会怨您?小菊只是觉得无面见您,所以才自请禁足。如今娘娘需要小菊了,小菊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凰鸳抹去小菊脸上的泪水,将她紧紧拥住。

  待皇上赶回宫的时候,宫门前已经跪满了人。而他却将这些人全部无视,只顾大步往殿内走去。

  “皇上……”张院判见到他,连忙跪下磕头请罪。谁知一语未了,皇上朝着他的脸上便是一个耳光。

  “张院判,你这个庸医!治不好迟欢,还搭上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朕要你何用!”

  他说罢,也顾不得听张院判的解释,匆匆忙忙冲进了寝殿。

  寝殿内,只见昏迷的凰鸯安静地躺在榻上,整个屋子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鸯儿……”他紧紧握住凰鸯的手,竟然哭了。

  一屋子的奴才都齐齐跪着,没有一个敢抬头。

  君逸的泪水滴到了凰鸯脸颊上。她微微苏醒,虚弱的声音颤抖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皇上……臣妾无能……臣妾无能……”

  “鸯儿,这不是你的错,朕不怪你……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据说由于凰鸯生产时大出血,加之伤心过度,身子十分虚弱,所以也消停了不少。

  而凰鸳,因太后的旨意被解了禁足之后,再一次代替凰鸯掌管六宫之事。

  凰鸳仿佛已是一名赢家,但其实这后宫之中的明争暗斗依旧没有停息。冬韵与李润对食被抓之事,仍是她心中的一个未解开的疙瘩。

  这日,太皇太后忽然召见众嫔妃来慈宁宫议事。

  待众人来齐,太皇太后发话道:“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皇帝登基也有两年了,也该添置添置后宫了。后宫人少,子嗣就少,而且仅有的几个孩子基本上都早夭,哀家十分心痛,绝不能坐以待毙眼看着先帝的皇族血脉就这样被断送。所以,是时候为后宫添点儿新人了。”

  “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要选秀?”凰鸯想了想,又道:“我认为与其大选倒不如在大臣家挑几个出色的女子进宫,更加省时省力。”

  “哦?可哀家认为还是大选比较符合皇家气派。不知淑贵妃意下如何?”

  凰鸳道:“太皇太后的意思自然是极好的。”

  太皇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皇后身子尚未恢复,那选秀之事就由淑贵妃去操办吧。怎么样,各位都没意见吧?”

  凰鸯虽有些不服,却还是同意了:“臣妾听太皇太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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