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瑛一生谨小慎微惯了,即使受了委屈,也是能忍则忍。见弘历发怒,也只是跪在地上哭。
富察诸瑛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啊!
富察诸瑛臣妾都不知道她说的少年郎是谁。她冲过来就掴掌臣妾!臣妾好歹是皇长子的生母啊!
诸瑛哭得声泪俱下,闻者伤心。琅嬅明白,她害怕。她本就出身低微,弘历又一向不太待见她,觉得她生的庶长子是他的耻辱。
从雍正到弘历,从来发落她就不带手软的。她怕,怕她自己会被治罪,更怕她会连累已经被贬边地的儿子。
富察诸瑛臣妾一生谨小慎微,哪敢有争宠的心啊!况且臣妾已经没有了生育能力,就算争宠,又能如何呢?
诸瑛的生育能力四个字几乎是含着血从咽喉里硬咬出来的。看着诸瑛凄惨模样,连寒相见都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然而弘历却毫不留情地踹了诸瑛一脚。
弘历你那好大哥都已经招了,你还敢狡辩!你这毒妇,和你那不成器的儿子一样心思歹毒!
弘历边骂诸瑛边频繁地去看寒相见,好像生怕她信。
弘历当初你儿子害琅嬅朕就没有好好教训你,如今你又来害人!
弘历卖力的表演只收获到寒相见一个冰冷不屑的眼神。聪慧如她,她已然瞧出是弘历在栽赃诸瑛。
寒相见(冲向弘历)人都已经死了,你就别在演戏了。他活着的时候我的心便跟着他活。如今他死了,我的心也便跟着死了。
寒相见无论如何,我这颗心,都不归你。
弘历(被当面戳穿气极败坏)朕演什么戏?朕贵为九五之尊,又怎么会难为一个小子?
弘历既是这毒妇杀你的少年郎,惹了你不高兴,朕给你出气便是。
寒相见不必,无论是不是她做的,我都不想追究了。(咬牙切齿)多谢你的好意。
弘历不管你领不领情,朕都会为你做主的。
寒相见随便你,我倦了,先回去了。你们自己玩吧。
寒相见走得潇洒,可事情并没有随着她走而结束。
弘历来人,惠嫔与外臣私通消息,破坏宫规,拖去慎刑司杖责五十!
富察诸瑛!
琅嬅且慢。
弘历皇后还有什么话说?
皇后?这是弘历第一次这样称呼琅嬅。琅嬅怔怔地看着弘历,久久不能还神。弘历冰漠到极点地声音让琅嬅几乎窒息。
琅嬅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她数年同床共枕的夫君。昨日商量寒相见几人名份时,还你侬我侬,媳妇儿长媳妇儿短的,如今便是这样冰冷的脸孔。
冰冷到,让琅嬅想到了前世。
琅嬅皇上既认为惠嫔与外臣私通消息,则私通前朝,有罪当罚。
富察诸瑛(绝望地摊坐在地,连琅嬅都不帮她了)
高睎月娘娘,惠嫔她....!
琅嬅(抬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
琅嬅只是臣妾有一事不明,想请皇上赐教。
弘历看着执意要为诸瑛打抱不平的琅嬅,似乎颇为不满,英俊的眉头皱成一团。弘历看了琅嬅许久,才十分不耐烦地吐了一个字。
弘历说。
琅嬅容贵人身处后宫,又是如何知晓宫外之人的生死的?
琅嬅皇上说惠嫔私通前朝,容贵人私通宫外之事亦是昭然若揭。若要处罚,则二人该同罪才是。
弘历执意认为诸瑛有罪,则强辨无宜。琅嬅能做的,只能是把水搅浑。
弘历看着琅嬅,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弘历两人各自罚俸半年,惠嫔残害人命,褫夺封号。
褫夺封号可是极大的侮辱,从性质上看,远重于杖刑。皇后亲自求情,皇上却越罚越重。这分明是在打皇后的脸!
弘历如此,皇后可满意吗?
琅嬅臣妾...(咬牙)谢皇上饶诸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