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明来电话的时候.郑冉还在图书馆.她翻起手腕看表.下午三点五分.
“谭总.”
“我在你公司楼下.出来吧.”
“现在？郑冉诧异“这才三点多.”
“早去一些比较好.”
“可...我不在公司啊.”郑冉语气充满歉意“不好意思.我没有想到会这么早.不然.你把地址给我.我自己以后开车过去.”
“你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我一会自己去接就好了.”
谭宗明对郑冉的话充耳不闻.“地址短信发我.”
“好.麻烦了.”
谭宗明到的时候.郑冉站在书架前.翻阅着一本小说..
“咚咚咚.”
谭宗明敲了敲一旁的书架..
郑冉抬头.歉意一笑“抱歉.让你跑一趟.”
“我的荣幸.”谭宗明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复而看到她手中的书本.扬眉“喜欢杨绛？”
“嗯.”
“你还蛮有品味的.”谭宗明修长的手从‘杨绛专栏’的书架上取过一本书开口“我以为女孩们一般都喜欢张爱玲.琼瑶类的书.”
“一般.我是一般的女孩么.”郑冉侧头询问“这么少女情怀的书.也就在高中的时候看过一点.现在已经不适合我了.”
“为什么喜欢杨绛？”
“杨绛的文字韵致淡雅.别具一格啊.最难得的是.当描写那些不堪回首往事的时候.杨绛能够拥有不枝不蔓的冷静.我觉得.比那些声泪俱下的控诉更加会令人发人深省.”郑冉抚摸着手中的书抬头“谭总.你读过.95版《文学评论》中关于杨绛的‘人在边缘’吗？”
明明看过.可此刻谭宗明仍然摇了摇头.“没有.”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的班门弄斧了.”郑冉笑道“里面有一段话.大概是这样说的.沉定简洁的语言.虽平平淡淡.无阴无晴.可平淡并不是贫乏.阴晴隐于其中.经过漂洗的苦心经营的朴素中.有着本色的绚烂华丽.干净明晰的语言在杨绛笔下变得有巨大的表现力.在沉静诙谐中有沉着老到.雍容优雅的气派.锋芒内敛后的不动声色.有种静穆超然的中和之美.”
“还有呢？”谭宗明看着郑冉的样子.猜到还有别的原因.
“什么都瞒不过你.”郑冉笑了笑“不过.这和杨绛的思想和文笔就不值一提了.”
谭宗明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很羡慕.杨绛和钱先生的爱情.两人.从年少相识.一起出国留学深造.留下了许许多多美好的回忆.到老年.依旧可以相依相伴.希望...我也能遇到能和我走完一生的人...”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谭宗明目光深邃“相信我.你一定能够遇到与你相伴一生的人.”
“但愿吧”郑冉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下去.复而询问“谭总.你喜欢谁的书？”
“杨绛.”
郑冉一副怀疑的目光.笑言“如果...我喜欢张爱玲呢？”
“我还是喜欢杨绛.但...我会努力试图了解张爱玲.发现当中的思想和文笔.”
“谭总.你真的很懂得...讨女孩子欢心.”
谭宗明微微一笑“这是.最认真的一次.”
郑冉将手中的书放在书架上.与谭宗明往门外走去“谭总很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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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冉一再要求谭宗明回欢乐颂一趟.她要换礼服.
谭宗明侧头“你穿什么都好看.就这身吧.”
“谭大鳄.对于女孩子来说.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是有这严格的要求的.”郑冉一脸认真“我很快的.你就等我一下.”
“好.”谭宗明打了转向灯.驶入欢乐颂小区.
在地下车库.郑冉解开安全带“你是在这等还是和我一起上去等？”
“都到这里.不上去喝杯茶岂非让你认为我太过客套.”谭宗明从车上下来后.与郑冉并肩走向电梯.
——
22楼.
谭宗明和郑冉从电梯走出来.恰巧遇见2202的樊胜美.
她探究目光以及不怀好意的笑容.令郑冉毛骨悚然.连忙为彼此介绍.
“樊姐.这位就是晟煊的CEO.谭总.”
“谭总.这位是我邻居.也是外企资深HR..樊姐..”
“你好.谭总.”樊胜美率先伸出了手.
“樊小姐.你好.”谭宗明友好一笑.
郑冉将手搭在樊胜美肩膀上“樊姐.谭总要带我去一个酒会.你来帮我挑衣服呗.”
“好.”樊胜美点头.挎上郑冉的胳膊.走近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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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胜美望着衣柜琳琅满目的衣服.家居服.休闲装.职业装.晚礼服.长裙.短裙.单看品牌和衣料.就知道这里件件都是四位数以上.
她手抚摸上一件藏青礼服裙.高贵典雅.令人移不开目光.她鬼使神差的将她从衣柜里取出来.站在镜子前仔细比量着.
“樊姐.喜欢吗.”郑冉看出樊胜美眼光中的热爱.“上个月刚送来的.正巧我也没穿过.喜欢送你了.”
樊胜美回神连忙把它挂在衣柜上.连忙拒绝“不了.谢谢你.我帮你选衣服.”
樊胜美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米白色鱼尾长裙.比量在郑冉身上“这个怎么样.既不高调夺目又能够衬托你的气质.”
“好”郑冉点头.表示相信樊胜美的眼光.立马接过来准备换上.
“沙发上那位.就是谭宗明？”樊胜美努了努嘴.询问着郑冉客厅那个男子.
“对.”
“有情况啊.人都带到家里来了.”
“停！”郑冉好笑的打断樊胜美“你别多想.我就是临时想要换衣服.所以...”
樊胜美一脸无辜“我没多想啊.”
郑冉被樊胜美噎得说不出话.连忙取了衣柜那件藏青礼裙.塞到樊胜美怀里“求你别说了.这件衣服就是封口费.”
樊胜美怎会不知道.郑冉一定是看出了自己对这件衣服的喜爱.所以才用着种方式送给自己.她也没拒绝.因为她确实打心底喜欢这件衣服.“贿赂我？”
“对对对.”郑冉连忙点头.推着樊胜美出门“谢谢樊姐给我选的衣服.改天请你吃饭.”
送走了樊胜美.郑冉回身对着沙发上的谭宗明侧目“走么？”
“走.”谭宗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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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经济沙龙.
谭宗明下车.为郑冉打开车门.绅士的伸出手.示意郑冉挽住他.
郑冉倒也大方.顺从的挎上了他的胳膊.却没有注意.谭宗明脸上扬起了微不可查的笑容.
两人并肩来到发布会大厅.
时间尚早.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人.看到谭宗明.连忙快步走来.
郑冉生怕旁人误会.挎着谭宗明的手微微动了动.谭宗明会意.很自然的松开.也向前走了几步.与迎面走来的人打着招呼.
“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宏盛公司郑总的妹妹.最近刚刚回上海.接手了宏盛的分公司.”谭宗明彼此做着介绍“这位是兴源集团的王总.这位是汇丰集团的李总.”
“王总.李总.你们好.”郑冉伸出手.
兴源的王耀辉赞叹道“你好.郑总.我和令兄前不久合作过一次.前前后后没怎么出力.就赚了不少.果真.是青出于蓝.我们不服老就是不行了.”
“多谢王总对我们宏盛的信任.希望将来还有机会能够一起合作.”郑冉笑着点头“您和李总是前辈.郑冉刚回上海.还需要各位的关照和指点.”
“好说.好说.”王耀辉点头.复而开口“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聊.你和谭总先忙.”
看着王耀辉和李东升走远.谭宗明从服务生托盘拿了两杯红酒后.与郑冉走向窗台一边.
低声开口“汇丰集团产品和口碑不错.但要价很高.如果日后合作.价格最起码要压两成.而兴源.价格虽中肯.但这个王耀辉却为了盈利不择手段.日后合作.一定要盯好每一批订单和货物.”
“知道了.谢谢你.”郑冉点头.
“嘿.谭总.我刚刚去你公司.人家说你早走了.原来是早早来了躲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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