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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妄言废立

三国之汉室将卿

  入夜时分,袁绍前往司空府赴宴,此时府外已是一片拥挤,道路两旁停满了各式华丽车驾,许多家丁奴仆在一旁守护。

  袁绍手握佩剑走至门前,一名军卒拦住去路,问道:“你是何人,可有请帖?”

  “司隶校尉袁绍应邀赴宴。”袁绍拿出请帖以示身份,本以为如此便罢,岂料那军卒再次挡住去路,冷声道。

  “既来赴宴,解下佩剑方可入府!”

  “你一个小小士卒,何敢拦我去路!”袁绍本不愿与之纠缠,但这军卒再三拦路,也激起他几分怒意,正要拔剑去寻这厮的晦气,不料府中走出一人。

  “哎呀呀!原来是本初来啦!司空见你未到,特命我来迎你,快快随我入宴。”

  说话之人正是董卓的头号心腹李儒,他一袭红袍,头戴文士冠,比之以往更添不少风雅之气。

  “此乃司隶校尉袁大人,还不快快让开!耽误了主公的宴会,你担当得起吗!”李儒朝袁绍打了个招呼,又对那名军卒冷哼道。

  那军卒闻言连连赔罪,慌忙让出道路,二人正要入内,忽有一辆车驾停在府门外,来人身披灰袍,发束高冠,相貌十分威严,身后还跟着一位持戟跨剑的护卫。

  那中年人袁绍认得,正是兼任并州刺史的执金吾丁原,但其身后的护卫,袁绍却是第一次遇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汉子当真生得一副好皮囊,面如冠玉,仪表堂堂,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头戴赤玉金翎冠,左手扶剑,右手持戟,真如天将下凡、威不可挡。

  “原来是建阳公,绍有礼了。”袁绍朝丁原拱手一礼,客气道。

  “老夫来迟,本初莫怪。”丁原还施一礼,与袁绍说笑,对一旁的李儒置之不理。

  李儒自觉有些尴尬,对袁绍笑道:“还请两位随我入宴。”说罢,对二人做了个手势,率先在前引路。

  袁绍也不理会李儒,对丁原笑道:“建阳公,请。”

  丁原捋须一笑,也对袁绍一礼。“请。”

  三人随李儒入得宴堂,此时堂中已坐了不少朝中大臣,他们或彼此闲聊,或互相敬酒,如曹操那般坐在角落里饮酒吃菜的倒是没有几人,曹孟德在这司空府中竟然没有丝毫拘束,当真胆识过人。

  袁绍挑了个离王允不远的位置坐下,丁原则坐到了尚书卢植身旁,他那位随从也退到角落之中,暗暗护卫他的安全。

  “董公到。”堂间下人大喊一声,一队甲士冲了进来,列队在两侧走廊。

  “哈哈哈哈……老夫来迟,诸位莫怪!哈哈哈哈……”

  董卓扭动肥胖的身躯从后堂走出,朝众人拱手一礼,便登上主座。

  众人不敢得罪他,也只好起身还礼。

  “诸位莫要拘谨,坐、坐。”董卓将众人面色尽受眼底,忍不住心中得意了一把,想他一个边陲之将,如今执掌朝中大权,群臣都要向其躬身行礼,怎能不让他心生得意!

  他一双鹰隼扫视众人,被其所视之人无不低头不语,见众人不说话,董卓便率先开口:“诸位,自西凉来到京都,全蒙诸位关照,今日老夫略备薄酒请诸位欢饮,诸位能来,老夫不甚荣幸,哈哈哈哈……诸位请!”

  说罢,董卓手持酒杯朝群臣敬酒,众人皆道:“董公请。”

  群臣虽然还礼敬酒,其中却是有一部分人没有饮酒,只是摇晃了几下酒杯,便放在桌上。

  董卓见有人未曾饮酒,一把将酒杯摔在桌上,狂笑道:“哈哈哈哈……诸位莫惊,老夫有一言,还望诸位静听。”

  “自古以来,天子为万乘之尊、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承社稷,当今圣上懦弱无能,君仪失度,老夫欲废少帝而立陈留王继承大位,诸位以为如何?”

  群臣闻言无不大惊失色,更有甚者暗暗握紧佩剑,只要董卓敢有异动,便会拔剑而起取他狗命。

  “如若诸位无有异议……”董卓见无人应声,便继续说道。

  “哼……”丁原一掌拍在桌案上,起身掀翻满桌酒食,指着董卓质问道。

  “你是何人?竟敢发此狂言大语!天子乃先帝嫡子,并无过失,岂轮到你在此妄言废立之事,我看你此举实乃篡逆之举!”

  董卓闻言勃然大怒,拍案骂道:“哼,今日之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说罢,一把拔出佩剑指向丁原。

  丁原的随从见势不妙,当即冲上前来,将其挡在身后,手中方天画戟直指董卓。

  李儒见状,急忙前来打圆场:“主公,今日饮宴之处,不谈国事,不谈国事!呵呵……”他说话时连连向众人摆手,示意大家莫要激动。

  蔡邕与几名文官也上来劝慰丁原:“建阳息怒,建阳息怒啊!”

  丁原怒视董率少时,方才冷哼一声,向堂外走去,行至门口忽又转身骂道:“董卓老贼,你休想得逞,我誓与你这奸贼抗争到底!哼!“说罢,带着随从甩袖而去。

  董卓被丁原此举落了颜面,大为恼火,朝群臣吼道:“方才老夫所言,有何不妥!”

  袁绍见董卓如此嚣张跋扈,也忍不住拱手道:“如今朝廷初定,百废待举,上下不宁,不宜再生事端,还请董公三思!”

  董卓摆手道:“老夫此举正为国家社稷着想,本初何必多虑哇!”

  “董公此言差矣!”卢植闻言面露不悦之色,挺身出列站于堂前,沉声道:“昔日伊尹、霍光行废立之事,乃是贤明大义之举,今天子虽幼,但聪明仁智,并无丝毫过失。董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尹、霍光之大才,怎可妄谈废立大事!”

  卢植为人刚正,素有贤名,自然不愿与董卓为伍,是以才敢在众人面前奚落董卓。

  “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为篡逆也!”

  董卓一听,三尸神暴跳,当即拔剑就要去卢植。

  “我先杀了你这逆贼!”

  群臣见场面又是剑拔弩张,连忙上前劝道:“董公息怒,董公息怒!”

  蔡邕虽为董卓招揽,得了不少恩惠,但也不愿卢植这等忠义之士枉死,也上前劝解道:“董公,卢尚书海内仁望,今若杀之,恐天不震惊,请董公暂息雷霆!”

  董卓听了蔡邕的劝言,也在心中暗暗盘算起来,最终还剑入鞘,大笑道:“哈哈哈哈……诸位受惊了,坐、坐。”

  他说话时摆手示意众人坐下,丝毫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仿佛刚才只是在跟大家开玩笑一般。

  王允与袁绍对视一眼,起身对众人劝慰道:“董公所议废立之事,乃国家社稷大事,不宜酒后商谈,不如改日再议。”

  说罢,又对坐在主位的董卓拱手道:“董公,您看?”

  “王允,告辞。”

  “告辞。”

  “告辞。”

  众人纷纷离去,唯独剩下董卓一人坐在上首,咆哮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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