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众人坐在外屋愁云惨淡,气氛不是太好。
张良看着床上昏睡却还是念着自己名字的千语,握紧她的手,那手上的血却早已干固。
苍白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一动,却也只是轻叹一声。
他的伤势也不严重,还好她对他心软了一瞬,才让他避开要害,且伤口并不深。
他本意是想吓吓她,却不想让她如此痛苦。
听着她疯魔的声音心疼极了,她一遍遍唤着自己的字,那无助的声音惹他更是心疼。
当他站在门边,唤了声离儿,她惊讶的眼神,推开那个人,跌跌撞撞的向自己跑来,满是心疼。
他安慰了她很久,可她还是如此,仿佛失了心性。
墨家那些人要上前,她却更加颤抖的厉害,也更加无助:“子房!不,不要过来,子房,我,我怕,子房,有坏人!”
张良用眼神制止了他们,轻声安慰着:“子房在,别怕,离儿,我在。”
然后低下头轻轻吻住她的嘴唇,温柔至极,安慰着她的不安,伸手在她脖颈处点了一下,她便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张良一只手穿过她的脖颈,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不顾伤口的疼痛,将她抱起,抱回房间。
可就是点晕了她,也还是在说梦话,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门外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有人推门进来,喘着气拍拍张良的肩膀:“子房。”
张良抬头望向那人,轻声:“师兄。”来人正是颜路,墨家让盗跖去请了颜路,颜路背着药箱忙与盗跖便赶来了,没歇息一刻。
颜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皱起眉头:“子房你如何了?让师兄为你看看。”
张良摇摇头,忙起身:“我无事,师兄你快为离儿瞧瞧。”一手捂着略微发晕的头,晃了晃,还好颜路扶住了他,而另一只手却握着千语的手未曾松开,不是他不想松开,实在是他松不开。
颜路无奈,只好为千语诊脉,皱起眉头的未曾松下,片刻后,拿出银针,看了眼张良:“子房,你坐到床上,一会儿无论她如何挣扎,你都不能让她动,来,你先将这药丸吃了,不要她还未好,你便倒下了。”
张良点头吃药那药,坐到床上,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离儿,别怕,一会儿就没事了。”
颜路便开始在她头部施针,一开始千语反应并不是太大,慢慢的,她不在念着子房这俩个字,也不再握着他的手。
却用力咬住自己嘴唇,克制着自己,用力掐着自己手,张良用力按住她,不让她乱动:“离儿,听话,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千语嘴唇都咬破了,张良无法,将自己手放她嘴边,另一只手打开她俩只手,用力握住。
千语闭着眼睛,略带哭腔:“子房,疼,子房,子房,我疼。”
张良心里也特别难受,柔声安慰:“离儿乖,离儿,你最坚强了,听话好不好,你喝醉酒那日,与我说,你心悦我,子房亦是,那日,你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是我偷偷亲了你,我是不是很无耻,等你好了,你就算打死子房,子房绝不还手,这次不会再骗你了,离儿,再坚持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千语慢慢放松,陷入了沉睡。
张良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已经麻了的手,还有那牙印,询问:“师兄,如何了?”
颜路皱着的每天稍微松下,一根根取回银针,轻叹一声:“唉,这是阴阳咒术,我也无法,只能帮她止了这次痛苦,而且她的记忆已经错乱,怕是心智也受损了,以后莫要再刺激她了,如此下去,她定会变成一个疯子。”
张良心疼的摸摸她的头发:“以后不会了,是子房错了,以为帮她恢复记忆,她便会变回以前的样子,子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