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讲完了故事，虽然曜和西施都没了理由（其实那本来就不能算作理由），但依然赖在了长城过夜。

与此同时，一名白衣男子从长城出来，眼神冷漠，手持长剑，一路向北。

气温慢慢下降，男子却毫无惧色。冰雾越来越浓，甚至伸手不见五指；衣服上凝起了冰霜；眼睫毛上落着一些雪花；每一次呼吸便形成了一大片小冰粒。

走了许久，冰雾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湖，冰湖的对岸，是一块巨大的冰棺。

男子一步一步缓步走向前去，目光却未离开冰棺。

男子一只脚踏入冰湖，冰湖上空瞬间凝结出一根根冰刺， 从四面八方刺向男子。头发骤变成白色，一道气浪瞬间震碎四面八方的冰刺。男子目光未离开冰棺，而右手以 长剑挥出一道道残影，迎着冰刺将一根冰刺分割成两半。手挥舞着长剑，脚步不停，长剑如同一只凤凰般翩翩起舞，而出现在男子背后而裂开的冰刺越来越多，冰刺的凝结却没有停止的迹象。

男子脸上出现了一滴冷汗，而后迅速被凝结成冰珠；呼吸的频率逐渐变快，呼出的气迅速凝结变成地上的冰碴；双手开始感到乏力，不少冰刺被格挡而弹到四周却不是像之前一般被切开后插入背后的冰湖。

但男子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移开冰棺，冰棺里可以看见一个绝色佳人安静地躺着。

离冰晶还有一半的距离，男子挥剑的手却逐渐变慢。终于，一根冰刺越过了剑的层层防护，男子一扭头，但冰刺还是划过了男子白哲的脸颊。脸上的伤口被冰刺划开，而后迅速凝结一层冰霜，那刺骨的寒冷透过伤口进入那温热的肉体。

“叮”的一声，长剑不堪重负而折断了。男子用被折断的剑刃再次弹开一根冰刺后果断丢弃。这下，男子便毫无防备了。男子一改之前那缓步前行的姿态，大步地闪避着冰刺。但体力在先前已被用的差不多，男子身上骤然增多了大大小小的冰刺。

男子身形一闪，终于来到冰晶面前。那不断凝结的冰刺猛然停止，男子大口大口地吸着冰冷的空气，抹了抹冰晶上的水珠，冰很清澈，可以清晰地望见里面一名女子正静静地躺在里面。再望望自己，全身上下布满了冰刺，小型的冰刺随处可见：脚裸上、脸颊上、手上，甚至有几根细长而锋利的冰刺穿膛而过。男子双手握住其中一根夹在肋骨中的冰刺将它拔出，小小的血窟窿被瞬间凝实，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忍受的寒冻。

男子眼前已经出现了多层的幻觉，双脚颤抖而无法站稳。男子握紧手中的冰刺，以冰撬开了冰棺。

女子依然是优雅的躺在冰棺之中，男子却已经半跪在地上，伤口虽多，但都蒙了一层白色，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女子依然优雅地躺在冰棺之中，良久，那白哲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男子欣喜若狂地站了起来 等待着女子的复苏。

女子缓缓坐起，看向男子，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

“走吧。”

“去哪？”

“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世界。”男子指了指天空，“超种族文明很快就会来了。”

女子摇摇头，说道：“不，不行。部落用人命才实现的仪式，我不能辜负他们。”

“什么……”男子吃惊地看着女子，“但是嫱儿……”

“我明白。”女子低下头，“但在这世界的事，必须了结。长安对北夷的侵略，必须加倍奉还。”

男子叹了口气，问道：“你要做到什么地步？”

“越过长城。”女子坚定地说道。

“我陪你。”

女子略显吃惊：“嗯？”

男子握起女子的手：“之后，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