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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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来到。

“每年春天一来，我的心总是蠢蠢欲动，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但春天过去了，什么都没发生。我就很失望，好像错过了什么似的。”美绪趴在窗台上看着门外她两年前种下的樱花树开出了繁花点点。

她念着顾长卫的电影《立春》，每年春天，她都会把这段台词翻出来念一遍。

每年春天……蠢蠢欲动……什么都没发生。

樱花又开了。

两年前的这棵树，还是株幼苗，如今它越长越大，美绪对朔茂的思念却越来越浅。

从他死之后，一切都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美绪处在一个应该积极接受很多东西，遗忘很多东西的年纪，可她不愿意接受，于是她的记忆就越来越浅。

卡卡西突然变成了整个家庭的支柱。

那次与鹿修的无言之后，她的手再沾不上任何血迹了。

那天碰到了他的。

湿黏，铁腥，暗红色渗透进木质地板。

那个房间他们找人打扫过之后再也没进去过。

卡卡西今天还是带着那个恶心的面具回家的。

“你不能把它摘下来吗？”

卡卡西没说话。

因为卡卡西知道美绪的潜台词，她希望他退出暗部，也就是说希望他走出父亲的阴影，但明明，她自己也没走出来。

每当卡卡西和美绪一同上街，遇到了不太熟的人，总要问一句“原来你有女朋友了？”

卡卡西只能笑着说“不是啦”

他眼看美绪日日夜夜想太多东西，想的头痛，就睡不着觉，清醒着就继续想，想这世界，想生命，想着战争，利益，幸福的意义。

几年的爱情没了结果，她迷失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

太奇怪了

从和平年代穿越到战争时代的人永远不会变成杀手。

太恶心了

美绪把卡卡西叫到身旁。

卡卡西很久没回家了，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回来就被美绪叫了过去。

美绪能看出来他脸上疲惫，但她忍不住了，她要说出一切，在憋下去，她会疯的。

“卡卡西，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认真听……”

她炽热目光紧盯卡卡西的双眼，他点了点头。

“我其实……我是………………”

……

她说得越来越急，已经没了什么语言逻辑，但卡卡西听懂了，如此长久的陪伴让他们之间心有灵犀。

她说得唇焦口燥，看了一眼卡卡西，发现他的脸毫无血色。

“我说完了，现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美绪似乎松了一口气。

卡卡西没说话。

“问些什么吧，拜托了”

卡卡西开始有点手足无措，似乎对自己想要说的话，莫名产生了一丝恐惧。

“你说的什么……【火影忍者】里面，我死了吗？”

『我死了吗？』

美绪突然笑了，“抱歉，但是没有，你会一直活到永远”

『你会活到永远。』

“而我，故事里没有我，以后也不该有我的。”

“那我呢！你们都想丢下我！”卡卡西突然感到委屈，悲哀，愤怒，绝望……

美绪摇了摇头，两手抚上卡卡西的脸，“不，不是这样，我爱你，我们都爱你，卡卡西会永远是个幸福的人，带着我们的爱，活到永远，去当火影或者当个普通人，幸福地活到永远”

『带上我们的爱。』

“那么你要离开了吗？”卡卡西握住美绪的手。

“谁知道呢，也许我很快会死掉，也许我会去旅行，我该离开的，我总会离开的，我不能留在这里，你知道的。”

美绪抱住了卡卡西，这个拥抱整整持续了好久，久到卡卡西有点发困。

他松开美绪，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个哈欠打的是真舒服，卡卡西的眼角都有生理盐水流出来，他站起来，突然傻了。

『美绪呢？』

他只打了一个哈欠，人就没了？

他找遍家里，确实没人。

他又冲出门，左看看右看看，跑了两步，结果跑到了路过的波风水门。

“水门哥……看到美绪了吗？”

“美绪？”

『美绪是谁？』

霎时，卡卡西大脑一片空白，他飞奔问了所以认识美绪的人，奈良鹿修，宇智波止水，宇智波带土……

他们都说没有个叫美绪的人。

怎么会这样？

一天过去，两天，一周，一个月，一年……

卡卡西都开始怀疑美绪的存在是不是一个梦……

『是梦吗？』

在某年漩涡鸣人已经当上了火影的一天，卡卡西心血来潮地回到祖宅。

却意外发现了，在美绪的房间抽屉里，有一件特殊的饰品，她从来没戴过。

那支黑色的耳钉

一直静静的在那儿

足以说明一切

『那些从未提及的不得不说的故事』

『正缓缓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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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