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带着王一博回了郊区别墅,他们周围的房子也基本垮塌,但,由于那个时间点住户不多应该没有太大损伤,进屋子的肖战又觉得独独他们一栋完好似乎又不太合适,于是趁着余震用神力把自家屋子的车库弄塌掉。
“战,战哥……”王一博第一次经历大灾,三魂七魄都快吓没了“好多,好多亡灵!”
肖战看着他紧张安慰着“没事了,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
王一博缩在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哥,我原本是不是该死在这场地震里?”
肖战面色如常的回答“是。”
“哥,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撒谎啊。”王一博撇嘴以示不满“纵然我从小到大就能看见这些,但是我还是会怕啊。”
“王一博,你记住只要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肖战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况且,死亡这件事时常发生,你得习惯……”
王一博翻个身,背对着肖战,“哥……其实……有时候我一点也不认同你的看法。”
“没关系,你不用认同我的看法。”肖战听了笑了笑,只需要我们有相同的部分就可以了。
“王上!”肖战准备嫁妆那天王一搏从肖战卧房的窗户翻了进来,惊的肖战来不及整理衣冠就跪下了。让肖战更惊讶的是,王一博走到他面前咚的一下就坐在地板上,身子歪歪斜斜的靠了上来
“太傅……你十二岁便以诗书闻名天下,嗝~你十八岁被父皇钦定为我的老师……那时,那时我…”王一搏掰着手指算了算“对,那时我十二……你是我的太傅……”
王一博靠在肖战身上,肖战闻着酒味有些难受想往一旁移,却不想引起了王一搏的强烈反应。
“是我没用,太傅,我留不住你……”王一搏把肖战圈禁在怀里,借着酒发疯“我从皇子到太子,到这个国家至高无上的王……王个屁!!我就是头猪!!!”
“王上!”王一搏是肖战从十二岁带到如今二十二岁的,算算他也二十七了,对这小子的感情已经连自己都分辨不请了,如果不是这次连续的战败和敌国的大军压境,或许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成亲,就守着南国和他的小皇帝过一辈子。
肖战这边心回百转,王一搏那边任然还在发酒疯“太傅,你就要嫁过去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是我欠你的。”
“王一搏。”肖战抬手覆上王一搏的头,第一次唤了这个年轻帝王的名字“我喜欢你,爱你,敬你,你是我的王,唯一的王。所以……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若是过意不去就帮我保住肖家。”
王一搏听着这些话语很开心,这是他这辈子都不指望的话,他的感情表达本就露骨,已经成为了朝野上下知而不宣的秘密。但肖战的态度一直是不闻不问不提。若不是此次恐怕 ……王一搏紧紧抱着肖战以确定人是真实的,话是真实的,醉的是他自己不是肖战。
月色迷蒙,竹色的软烟罗纱轻轻随风飘动着。两人相互依偎着,皆不言语,静静等待明日离别的到来。
王一搏是在天擦亮的时候离去的,按照礼节王一搏需要站在城墙上目送肖战。王一搏走后,肖战又枯坐了一会儿,直到有人敲门,用铜盆盛来热水“主君可是一夜没合眼?”
肖战不言语,那小斯又道“主君……主君若是不想嫁,大可告诉王上。”
“胡说,你快快住嘴吧!”肖战听见提及王一搏有些愤怒“若我一人能换天下,为何不换?我心中自有较量。”
洗漱完毕又有一人领了七八个婢子端了火红的嫁衣裳来,为首的是北国的使者北风“肖公子,这些都是顶尖的绣娘制的,堂上的是昨儿未送齐的聘礼,其余千匹良驹也如数送去了肖家的马场。今儿就等着您梳洗完毕后,着了这九重嫁衣,携十里红妆,和奴才北上。”
肖战冷眼扫过那人,麻木地任由婢子们更衣梳洗,吹了一夜风的身体才刚刚回暖又如坠冰窖,凤冠极重,面帘的遮挡盖住了肖战的英气,手捧着吉祥果,一步一挪的离了肖府,外面夹道的百姓一见肖战出来就悲呼,男子皆腰缠白色缎带,女子头戴白花,仿佛喜事变丧事。
宝马香车缓缓的行驶,驾车人就是北风,他脸色极差,吹锣打鼓也盖不住百姓的悲戚。
如今那些悲戚的声音犹在耳畔,但岁月已然不同,只有那些回忆才能让肖战抓住一丝生儿为人的真实感。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岁月流转,南国早已不复存在,最后经历千山万水才找到转世的他……这是千万悲惨中唯一的一点慰籍。肖战侧过身看着十五岁王一博的背影,心底泛起柔软,我已经抱着回忆过了很多年了,是你又把生活的色彩赐予了我,我的王。所以快点长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