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是温柔,一贯清冷的嗓音在同她说话的时候也是不难听出来那一丝温柔。
哪怕她是无理取闹的,他都包容下来了,蓝忘机总是待她极好的,好的让她几度以为这还是在醉梦阵中。
李挽歌看着他眸中的坚定,浅浅一笑,挑了挑眉头,道。
李珺(字挽歌)“这么自信?万一结果不是呢?”
蓝忘机淡淡地道。
蓝湛(字忘机)“不会。”
李挽歌伸手理了理他并没有褶皱的雪白衣襟,眸光温柔,随后垂落下来,双手握住他的双手,抬眸与之四目相对,满是温柔缱绻。
她柔柔一笑,道。
李珺(字挽歌)“那你可不许欺负我儿子,我可不依的。”
蓝忘机反手握住她的手,浅色的眸子渐渐沉了下来,沉声道。
蓝湛(字忘机)“再说。”
臭小子,抢了你娘亲的注意!
早知道当年就不生了,一个都不生了!
李挽歌撇了撇嘴,回头又看向蓝霁,他还是盘腿而坐,弹着一首又一首的曲目,悠扬的琴声在整座百凤山传来传去,经久不绝。
这小子,真是要成仙了。
罢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等以后他还未必能如此轻松,能有如此闲情雅致同自己的父亲闹脾气、抗议呢。
再看看二子蓝霄,他一身水蓝云纹衣衫,腰间玉带衬得他腰身清瘦,挺直的身姿如松柏般挺拔,面对猎物之时更是一个都不放过,矫健的身姿轻轻地跳跃着,轻而易举地便将猎物收入网中。
嗯,这个还差不多。
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世家公子。
就是性子比起蓝霁和蓝霖闷了点,但是与他的父亲蓝忘机相比却是又好了几分。
手中的紫檀剑微微一转,如同花一般的在猎物面前绽放开来,逼得猎物连连后退,同时也使之眼花缭乱。
他的神色一凛,旋即一击即中,澄澈剔透般的剑身迎上阳光,一缕鲜血顺着雪白的剑锋流下,倒映着他温润的棱角。
蓝霄一向如此,他生的温润,即便神色再怎么严肃,也不会让人觉得他在生气,反而备好亲近。
只有那一双狭长的凤目,极浅的瞳色中覆上一层冰霜,冷淡至极,才是让人望而却步的地方。
李珺(字挽歌)“扶苏……”
李挽歌看着他的身影喃喃出声,忍不住想起另外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那是她的父亲,浅浅一笑也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蓝忘机看着李挽歌有些失神,便轻轻揽住她的肩头,温声道。
蓝湛(字忘机)“扶苏、怎么了?”
李挽歌抬头看向他,笑着摇了摇头。
李珺(字挽歌)“他没事,就是太像父亲了。”
很像、很像。
蓝忘机轻轻地叹气,这些年他们的孩子渐渐长成,李挽歌便是总有这样的感慨,总是会想起往事。
蓝湛(字忘机)“定是岳父想你了,所以才派扶苏来陪着你。”
李挽歌噗嗤一笑,美目流转,好整以暇地看着蓝忘机道。
李珺(字挽歌)“含光君真会哄人。”
蓝忘机一本正经地道。
蓝湛(字忘机)“我只哄你。”
李挽歌低头,抿紧唇角的笑意,双颊微微发烫。
李珺(字挽歌)“嗯,我知道的。”
都老夫老妻了,她本该适应蓝忘机时不时就这么对她说的情话的,可是每每被他这么一突然袭击,她都是要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般害羞。
李珺(字挽歌)“那……你有没有想过,扶苏日后会如何?”
蓝霁未来已定,那便是承姑苏蓝氏家主位,还有蓝霄,为人母的她总是担心孩儿前路为何的。
蓝忘机目光微沉,淡淡地道。
蓝湛(字忘机)“扶苏和长安过后辅佐毓书。”
李挽歌撇了撇嘴,越发心疼起她的霁儿了,可生在蓝氏,总是有他的几分责任的。
李珺(字挽歌)“唉……”
她淡淡叹了口气,随后便抬头看向蓝霖,却见他已经猎了不少的猎物了,随后便幽幽地收起他的那柄长剑,拿出他的那一把白玉古扇来轻轻摇晃着。
白衣少年束着抹额,眉眼微微弯起便勾起几分轻笑来,含笑而又含俏,微微一转更衬得他明媚灿烂,平白多了几分风流。
他漫步在偌大的林子中,时常唇角含笑,银白衣衫下一双白靴若隐若现。
“长安小公子!”
“蓝长安,我来了!”
“是蓝霖蓝长安,我们快过去!”
一道道娇俏的声音响彻云霄,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双目发光,看蓝霖像是看什么似的,提着裙摆向蓝霖而来。
蓝霖原本还有几分挑逗之心的,但转头一看这么多人,不由头皮发麻,唇角的笑意就那么僵硬起来了,随后他便赶紧转过身来,轻点足尖,运起轻功就跑了起来。
于是乎,落入观猎台众多长辈眼中的一个场景就是:
——姑苏蓝氏的三小公子被一群姑娘们追着跑,百凤山中除了蓝霁将要成仙的琴声,那就是姑娘们的喊叫声。
——据说,蓝三小公子跑的可快了,姑娘们没人能追上他,可是姑娘们一片芳心,锲而不舍,追着蓝三小公子跑了又跑也不觉得累。
蓝霖从来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那个后悔啊。
偏偏这还是一群姑娘家,打不得,骂不得。
蓝忘机和李挽歌面面相觑,一点都不像认这是他们的儿子。
魏无羡笑道。
魏无羡“风流,蓝三公子真的是风流啊,桃花朵朵开啊。”
蓝湛(字忘机)“……”
蓝忘机冷冷地看向魏无羡,似乎是在说……闭嘴。
魏无羡从前不会听,现在更不会听,反而笑得更欢了。
魏无羡“蓝湛,有个风流的儿子是好事,起码不用担心蓝家的血脉了不是吗?”
李珺(字挽歌)“魏无羡!”
越说越过分,这下连李挽歌都听不下去了,咬牙切齿地怒道。
魏无羡“哎哎哎,挽歌别生气啊。”
李明哲笑着道。
李珏(字明哲)“生什么气啊,我看长安就是随了他娘啊。”
如今的蓝长安,曾经的李珺。
李珺当年就是胡作非为,十岁好奇青楼是什么地方,便拉着李珏和聂怀桑跑进去看看,最后气的李迟煦都动了一顿板子。
若是之前,李挽歌当个笑话听听就可以了,但是现在,哼哼。
她立刻反驳道。
李珺(字挽歌)“胡说八道!”
李珺(字挽歌)“我当年哪里有那么多的人!”
她当年哪里能勾搭出这么多的姑娘追着她跑?
气呼呼的她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没有那么多的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还是有那么几个人的?
蓝曦臣在一旁抿唇浅笑,抬眸看了眼自家弟弟阴沉下来的脸色,俊美的脸庞上面满是清寒。
李挽歌根本就没有去看蓝忘机的脸色,冷冷地看向李明哲,美目一扫,拂袖道。
李珺(字挽歌)“你给我闭嘴吧,都是做祖父的人了,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李明哲揶揄地看了她一眼,调侃道。
李珏(字明哲)“是啊,我都做祖父的人了,我的外孙女过两年也可以成婚生子了,你说你的儿子一个还没成婚呢,不大好吧。”
李挽歌勾起唇角,淡淡吐出一个字。
李珺(字挽歌)“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