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见润玉离开了,便收回了彦佑身上的套仙索,向彦佑道:“今日有所冒犯,邝露也告辞了。”说完便示意鲤儿和自己一起离开,鲤儿看了看彦佑,彦佑无奈的笑笑,对鲤儿点了点头。
鲤儿摸摸彦佑的肩膀,安慰他道:“彦佑哥哥你放心,我会求大哥哥放你出来的。”
彦佑笑着说:“去吧,我在这里几天没事。倒是你,不要再惹你大哥哥生气了,好好听话。“鲤儿用力的点了点头。邝露带着鲤儿正要跨出殿门,彦佑在向邝露说了一句:"上元仙子,你且告诉润玉,他想查想问什么,直接去问当事人就好了,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大费周章?烟儿不过十几岁,天真纯朴,不会有多少心思。”彦佑看见邝露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便没有再言。殿中又只剩下了彦佑一人。
“不说又套着人说,说了又不信。”彦佑靠着殿内的柱子深深叹了一口气:“润玉啊润玉,你怎就如此猜忌别人,事事都要算计啊,再说。”彦佑顿了一下,抬头看了殿中的横梁一眼,似乎是知道润玉在监视他一般。慢慢到了一句“你已经贵为天帝,何必还需步步为营,如今天下,又有谁人算计得过你呢?”“何必还活得那么累。”润玉神色肃穆的看着镜子里的彦佑,听到彦佑最后那句,不禁将镜子的画面掩去,将镜子搁在了一旁。
鲤儿站在七政殿外,看着殿内的润玉,一人坐在荡荡的殿内。
邝露摇摇头,对着鲤儿说:“鲤儿,你大哥哥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他。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这次都是我惹的事情。要不是这次我闯了祸,彦佑哥哥也不会被我牵连。大哥哥也不会生气。”鲤儿懊悔不已:“邝露姐姐,我之前还向你撒谎......对,对不起。但这次我还没有好好向大哥哥道歉,我还是进去和他好好聊聊吧。”
邝露笑着说:“小泥鳅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做错事就往泥潭里钻的孩子了。”邝露看了看七政殿:“那去吧,好好和你大哥哥认个错。”
鲤儿点了点头,便进了七政殿。
只见润玉独身一人坐在大殿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落在了眉间的那道蹙痕上,而那有些苍白的脸上也早已铺满倦容,良久,才见他薄唇微启,慢慢吐出两字:“算计?”,话闭又自嘲一般轻笑两声。从生下那天起,就不得以真身示人,半生隐忍,处处小心,若无算计,何来天帝?”若无算计,只怕我早已经是一捧尘土,一缕轻烟,默默消失于世也无人知晓。“他轻轻睁开了双眼,只见大殿门外鲤儿慢慢向他走来。
“大哥哥”鲤鱼轻声地唤了一声。
“........”
“大哥哥,对不起。是我错了,鲤儿不该帮着卿天去抢亲。又不该向上元仙子撒谎。”
润玉看了看鲤儿。当年那个还缺着门牙的小泥鳅如今已经长大许多,再过几百年,就和自己一般高,甚至比自己还高了。
时间太快了。润玉不知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也许几千,也许只有一千年,甚至几百年。
“鲤儿,当年我送你回太湖,我对你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润玉又想起了那年,自己送鲤儿回太湖的场景。
“大哥哥说,那八百里太湖是母亲大人的故土,大哥哥让我守好那太湖。”
“这五百来年,你是如何做的?”润玉看着鲤儿。
“我.......”鲤儿一时语塞。
这五百年来,自己在太湖一直平安无事。与其说是在守护太湖,倒不如是在一座象牙塔里无忧无虑的生活。
“如今六界看似太平,但是其实到处危机四伏,波涛暗涌。你可知那日在太湖发现了什么异样?”
鲤儿摇摇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自己从去昆仑那日开始,还没有回到太湖呢。
“就在你的宫殿里,发现了几位伪装成水族妖界刺客。”润玉站起,走向鲤儿身后的一个柜子。
“你过来把它打开。”润玉看着柜子对着鲤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