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我即将失去肺的功能。”我接上胖子的话。
胖子点点头,继续说道:“但是小哥说,没有这块麒麟竭,你活不到现在,所以,一定程度上,它还是延长了你的寿命的。”
我苦笑一声,对着胖子说:“胖子,你还记不记得,汪家的苏难,割过我的喉咙?那时候我都没死,怕啥!”
胖子不符他平常地哽咽了一下,倒是这个小动作引得我有点想哭。
我继续说:“没事,咱哥仨还要去楼外楼吃饭呢!我答应的,我可还没忘!”
胖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又是那股嬉皮笑脸的德性出来了:“哎天真,这感情好!那胖爷的北京烤鸭就这么赖了啊哈哈!”
我跟胖子打着趣,闷油瓶突然开口说:“接下去打算去哪?”
“福建雨村,我之前就想好的。”我随口回答道。
闷油瓶“嗯”了一声,不知怎的,这一声“嗯”倒是弄得我心里有些慌慌。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这地方是我决定的,你如果不想去,我们可以……”
“没关系。”闷油瓶打断了我,然后又抬头看向了天花板。
对于这个闷油瓶常用的动作,我已经无感了,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和胖子叽叽喳喳了。
一周后,我出院,期间整个病房都是我和胖子的声音。除了吃饭睡觉和放水,闷油瓶几乎一直就这么保持着仰角四十五度看天花板的动作,我们也见怪不怪了。坎肩白蛇几个要好的伙计来看过我一次,我让他们安顿好堂口,别把我住院的事告诉我二叔,免得麻烦。
不过二叔的电话还是在我出院的隔天打过来了,那时候我们三个正在杭州,公墓里,潘子的墓碑前。
手机响起,看见来电提示是二叔时,胖子悲悯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决绝地走开了。
我心中骂了一句不太好的话,但还是走到旁边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沉静,不,应该说是死寂。二叔没说话,我也没说话。
不过对上二叔那只老狐狸,饶是我纵横江湖不少年,还是不免败下阵来,悻悻地先开了口:“二叔……”
“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叔啊!从云顶天宫出来就直接进了医院,一个电话都没往家里打!你爸妈是知道十年那笔事情的,人是接没接出来,你是否平安,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知道你爸妈有多担心吗?”二叔平时说话都是文文静静的,这次语气特别冲,想来也是气极了,嗯,是我的错,是我……又让父母担心了。
我有些低落,说:“二叔,对不起……”
二叔刚刚估计也是一股气出完了,现在的语气好了许多:“小邪啊,打个电话回家,或者回家去看看爸妈,反正现在交通那么方便!”
我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二叔,我知道了,我会回家一趟的。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
二叔的口气又变得冲起来:“我怎么知道你住院的?你以为你现在手上有你三叔留下来的堂口翅膀硬了天下无敌了是吧?你二叔不仅知道你住院,我还知道,是你从青铜门里接出来的那个人,从云顶天宫一路把你背出来背到医院的,连路上都没有放手!”
我猛地抬头,看向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