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要这样,我哥哥他们就没事了?”
江蝉儿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当然!不过是一些赌债,随便他们来要。你哥哥他们一家,我也会让人照看的。”
“为什么是我?我是你爹的姨太太,若是被别人知道了......”
“不会有人知道的,迟家的下人没有多嘴的。”
像是为了让她安心,他的眼里带着温柔。
“你那侄儿还年幼,应该好好教养,别跟着他爹再学一身恶习。回头找个好的先生,以后会有出息的。”
江蝉儿茫然的看着他,他是迟瑞,迟家的大少爷,也是督军,整个金城都归他管。她反抗不了,只能答应他。
也罢,不过是一副残破的身子,他要,给他便是了。
“好!”
就这样吧,等她死后坠入抱柱地狱,再来还这无耻的罪孽吧!
迟瑞走进了祠堂,祖先的牌位一排排的摆放着,最下列的那个,是迟瑞的母亲。
牌位前面放着他今早买的桂花酥,那是曾经她最爱吃的,只是现在......
迟瑞上了一炷香,又拿出怀里的帕子默默的擦拭起来。
“娘,我现在越来越像他了。像他一样的让人憎恨,让人惧怕。呵呵!谁让我是他的儿子,身上留着他的血呢!”
又抚摸了好一阵子,才将牌位放回。
“娘,如果您还活着,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也觉得我冷酷,残忍?可如果,我不变得强大,怕是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的确,迟瑞十七岁就离开了迟家,独自去参军,几经战事,受了无数次伤,才有了自己的势力。刚开始,有很多人看他年轻,不服他,他便一次比一次的狠厉,将那些人杀的杀,除的除。最后,成为了最年轻也最毒辣的督军,金城的一把手。
“您会原谅我的,是吗?”
无人应答。
他很难过,眼眶泛红。没有人会相信,这样脆弱的表情会出现在迟瑞的脸上,那个暴虐,冷酷的督军统领。嗜血无情,杀人无数。
良久之后,迟瑞走了出来,脸上又是平日里的冷静模样。
迟瑞正想着要不要去庄子看看,门外走进来一人。
是香草,四姨太的贴身丫鬟。
香草端了一碟糕点,说是四姨太亲手做的。放下糕点,却又不走,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迟瑞岂会不知,冲她一笑。
“听说四姨太前两日有些着凉了,不知可是好些了?待会儿得空我去看看。”
香草笑眯眯的走了。
迟瑞眼含讥诮,伸手拿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甜的发腻,便随意扔到了碟了里。
四姨太身上擦了香粉,又找了件嫩绿的衣裳穿上,拿着帕子掩面含羞,不停的向外张望着。看见香草回来了,忙上前询问。
“怎么样啊?”
香草冲她笑着点了点头。
她放下心来,又拉着香草,在镜子前面左瞧右看,确定妆发是否整齐。
四姨太长得不错,柳叶眉,丹凤眼,皮肤细嫩。平时又保养的好,风韵犹在,根本看不出是快三十岁的女人。
“很好看了,四姨太,您可是咱府里最俊俏的了。”
听了这话,四姨太笑咪了眼,转而想到什么,又冷了下来。
“这要是以前,我也确实算府里的头一份,可如今......那个丫头进了门了,哪还有我什么事啊!”
说完,恨恨的咬了一下唇。
“哼!你没见那天晚上,迟瑞看她的眼神,分明是起了心思。回来这些天了,也没进过我这院子,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是不是已经得了手......”
“四姨太,你别乱想,就算是又怎么样啊,那不过是个年轻丫头,不懂事。大少爷还是心里有您的,这几年,只要一回来,也准是会来您这的。”
“是啊,我也知道,可也总是心里空落落的,觉得没有个保障。”
香草略一犹豫,对她低声说话。
“四姨太,反正现在老爷也不在了,您何不早做些打算?”
“早做打算?”
四姨太抬头看她一眼,便明白了。
确实,是该做些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