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蝉儿一身嫁衣端坐在床边,等着她那夫君的到来。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宾客满门,因为她是给别人做妾,确切的说是五姨太。
迟府老爷的五姨太。
迟家是金城有名的大户,旗下的商铺,房产多不胜数。迟大少爷又是统管金城的督军,可想而知,这样的家族,即便是做个姨太太,也是令人艳羡和眼红的。
江蝉儿自出生没几天,娘亲便撒手而去,作为教书先生的父亲独自抚养着她和哥哥两个人。八岁那年生辰,父亲因想着去城里给她买块花布做新衣,不小心掉入了河里,再没回来。从此,她便成了人人口里的扫把星,克死爹娘的祸害。
后来哥哥娶了嫂嫂,又生下了侄子,家里的日子更是难挨。哥哥不知怎么染上了赌,嫂嫂每日除了哭诉自己命苦,就是骂他不争气。待她长大一些,就想着要将她卖到勾栏坊。正好迟老爷收租路过,见她长得水灵,便用了五十块大洋,将她买做了五姨太。
迟老爷已五十多岁了,做她爷爷辈的都是可以的。奈何那五十块大洋,既可以还了哥哥的赌债,又能让年幼的侄子进学堂读书,一家子的花销有了指望,她又能如何啊!
总比进那勾栏妓院强的多了。
桌上的红烛燃了大半,迟老爷推门进来了。
临进屋之前多喝了些酒,又吃了几颗壮阳的丹药,这会儿看见年轻漂亮的小娘子,激的他早就等不急了,一脸淫笑的扑了过去。
“丫头,等急了吧?嘿嘿!老夫这就来了。”
江蝉儿虽心里有些准备,可见了这样的还是害怕,吓得直往床上躲。迟老爷可不管那些,拉过她就撕破了外面的喜服,露出了单薄的里衣。这下更是欲火焚身,压着她便胡乱亲了起来。
“不要啊!救命!”
看她丝毫不配合,迟老爷“啪”的打了她一个巴掌,脸迅速肿胀起来。
“呸!老子买了你,你还敢不从,再乱动就打死你。”
说着连里衣也撕开了,只剩下遮羞的小肚兜。
江蝉儿这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推开了身上的人,使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朝着迟老爷的胸前踢了过去。
“哎呦!”
迟老爷倒下床去,一头栽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抖动了几下,竟慢慢不动了。
江蝉儿吓的好半天没回过神来,又等了许久,见迟老爷还是一动不动,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她下了床,慢慢的凑到地上,翻过迟老爷的身子一看,已是面如土色,口吐白沫。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到鼻孔下,早就没了气息,竟然......死了。
“啊!”
红烛变白烛,喜事变丧事。一时间,迟府上上下下哭声一片。
迟瑞是督军统领,管理着整个金城要塞。他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对手下管理甚严,此刻坐在雍华的椅子上,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
“多少?”
跪着的人又抖了一下,依旧不敢吭声。
“我问你贪了多少?”
下面的人慢慢的抬起头来,满脸的汗。
“一......一百块大洋。”
“嗯?”
“一百......一百三十块。”
“哼!阿四!”
门外进来一个穿着军装的副官。
“拉出去,将腿打断,再给他一百三十块大洋做安家费。”
“督军,督军我错了,饶我这一次吧,督军......”
脸色惨白的人被拉了出去,惨叫声响了一会儿,便没有了声音。
敲门声响起,卫兵拿了张纸过来。
“督军,府里发来了电报。”
迟瑞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眼神暗了一暗。这时阿四进来了。
“督军,出什么事了?”
迟瑞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
“收拾东西,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