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魏无羡听着蓝曦臣的话沉默了。

蓝涣（字曦臣）“忘机禁闭时，我曾去找他，也曾劝他，但他却跟我说，你既引你为知己就应该相信你的为人。”

魏婴（字无羡）“他又何必……”

蓝曦臣笑了一下转身看着这静室说：

蓝涣（字曦臣）“魏公子，你知道这间屋子是什么地方吗？”

魏无羡看了看静室摇摇头说：

魏婴（字无羡）“不知道。”

蓝涣（字曦臣）“这是当年我母亲在云深不知处的居所，魏公子可能觉得奇怪，身为家主夫人为何不随着家主居于寒室。”

魏无羡听着默默点点头。

蓝涣（字曦臣）“魏公子可能知道，我父亲在世时常年闭关不问世事，姑苏蓝氏的事情几乎都是由我叔父一人打理的。”

魏婴（字无羡）“这个我知道。”

蓝曦臣转身说：

蓝涣（字曦臣）“父亲常年闭关便是因为我母亲，此处说是居所，不如说是软禁之所。我父亲年少的时候，一次夜猎回程途中在姑苏城外遇到了我母亲，据说是一见倾心。”

魏婴（字无羡）“也算是年少多情。”

蓝曦臣摇摇头说：

蓝涣（字曦臣）“可惜这女子并没有倾心我父亲，而且还杀了我父亲的一位恩师。”

魏婴（字无羡）“这是为何？”

蓝曦臣摇摇头说：

蓝涣（字曦臣）“不知，但想来无非就是是非恩怨四字罢了。我父亲知道此事之后自然是痛苦万分，但是他再三思索还是秘密地把我母亲接到了云深不知处，不顾族人的反对，一声不响地和她拜了天地，而且他还跟族中的人说，这是他一生一世爱的妻子，谁要是动她，得先过他这一关。与我母亲成亲之后，父亲便找了一间屋子把母亲关了起来，又找了一间屋子把自己也关了起来，名为闭关，实为思过。”

魏无羡低着头没有说话。

蓝涣（字曦臣）“魏公子，你能明白，我父亲这么做的用意吗？”

魏无羡点点头。

蓝涣（字曦臣）“那你觉得，他这么做对吗？”

魏婴（字无羡）“我不知。”

蓝曦臣笑了一下说：

蓝涣（字曦臣）“我父亲这么做可以说是不顾一切了。待我与忘机出生的时候，他便立刻把我们两个送出去给旁人照料，等到再大一点便交给我叔父教导。”

魏安（字曼冉）“那子墨呢？”

蓝涣（字曦臣）“子墨啊，待她出生后是直接由叔父教导的。我叔父这个啊，本就性情耿直再加上因为我母亲的事毁了我父亲的一生，所以叔父日后便是更加痛恨那些歪门邪道，品行不端之人。对我们的教导也是格外严格，格外尽心。每次我们去见她，她从不抱怨自己被关在这里寸步难行，有多苦闷，也不过问我们的功课。虽然忘机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每月都等着和母亲见面的那一日。他如此，我和子墨亦然。但是有一天叔父忽然对我们说，不用再去了，母亲不在了。”

小时候的蓝湛跪在静室门外，蓝启仁一手抱着蓝子墨，一手牵着蓝曦臣走到蓝湛后面。

蓝启仁放下蓝子墨，他走过去蹲下来抚摸着蓝湛。

蓝涣（字曦臣）“那时候太小，还不懂什么叫不在了。不管怎么劝，叔父怎么斥责，忘机依然还是会每个月来到这里坐下长廊下，等着一个人给他开门，等到稍大些我们都清楚母亲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有人给他开门，但是他还是会来。”

蓝曦臣转身看着他们说：

蓝涣（字曦臣）“忘机从小就很执拗，所以魏公子，当年忘机看你修习诡道，他嘴上不说可我却知道，他内心的痛苦与迷茫就像当年看到母亲一样。”

蓝曦臣开始吹箫，魏曼冉看了看蓝曦臣看了看曲忆叹了一口气，曲忆也一脸说不出来的负责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