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身上是一床锦被,而锦被中裹着的人儿正在熟睡。
那人雪白的长发披散在锦被上,雪发遮挡住了她的半张小脸。微阖着圆圆的猫眼,少了分张扬,多了分安静。
稚气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晕,粉唇微启,有些红肿,俨然是被狠狠疼爱过的样子。
过了半晌,太阳早已高高挂起,杯雪才从睡梦中悠悠醒来。
她嘤咛一声,像是很痛苦的样子。被实打实地“鬼压床”了一夜,能不痛苦吗?
杯雪“唉呦唉呦”地叫唤了几声,艰难地扶着腰直起身来。
想到昨晚与那伥鬼颠鸾倒凤了大半夜,自己这身子皆被对方吃了个遍,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这该死的霁月!说好的本王在上面,居然敢把本大王这样那样折腾了一晚上。这会居然跑得没影儿了,煞是可恶!”
正在杯雪骂骂咧咧的时候,屋外走进来一个男人,他着一身月白长袍,腰系玉带,长发半数绾起,在头顶上立了个金冠。锦冠玉带,风度翩翩,不像个男宠,倒像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大王是在唤我吗?霁月方才看大王没醒,便去厨房煮了些粥来。”
听到这里杯雪才脸色好看了些,他扬了扬下巴,有些撒娇地说。
“哼,我要你喂我,不然我不吃。”
霁月放下手中的粥,将大手放在杯雪的腰间,杯雪的腰处最是敏感,这一碰人就有些发软。
他警惕地盯着霁月白皙如玉的手,狠不得把它盯出一个窟窿来。
“你干嘛?该不会又要把我摁在床上行不轨之事吧!”
还没等霁月回话,她又嘤嘤假哭起来,嘴里破口大骂着:“救命啊,有人要把本大王强了,简直是丧心病狂,虐待小动物啊!”
虐待小动物?霁月记得杯雪的原型是一只巨大的白色老虎。老虎也算小动物么?
屋外的虎妖侍卫们还以为大王遭遇了什么不测,纷纷冲了进来。
结果就看见他们的大王抱着一团锦被,香肩外露,身上满是暧昧的痕迹。而霁月用手搂着他,眼神温柔。
“你们继续,继续!”
“啪”的一声,刚刚被打开的门又被关上了。虎妖们仓惶而逃,生怕打扰大王的好事。
“你们给我回来!”
杯雪泪崩地看着紧闭的大门,这群手下咋这么蠢嘞,没看见他们大王被鬼欺负了吗?
霁月摸了摸杯雪的脑袋,然后轻声道:“别怕,我只是想帮你揉揉,免得腰疼。”
“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杯雪抬起头认真地问道。
“这是自然,这样捏舒服吗?会不会太重。”霁月在他腰间软肉上揉捏,原本酸涨的腰被这么一捏顿时轻松了许多。而且越捏越舒服,杯雪微眯着双眼享受着服务。
“不会,很舒服,这里也要捏。”杯雪嘴里哼哼道。
“舒服了,可以喝粥了吗?”
霁月端起桌前的白粥,舀起一勺喂向杯雪。
杯雪一看这粥里白白净净的,连颗葱都没有,顿时来了脾气。
“你就给我吃这个呀!我才不吃,我要吃肉!”
“不行,今天你只能吃些清淡的流食,我这是为你好。”
“哼,为我好,我是老虎,你见过哪个老虎喝稀粥的?我不管,我要吃肉!”
杯雪一把将霁月手里的白粥打翻在地,滚烫的白粥溅在了霁月的白裳上,让霁月看上去有些狼狈。
霁月的眼底浮上一丝血红,自己好心好意给他煮粥喝,这虎崽子居然不领情?果然妖就是妖,跟人终究是不一样的。再想到对方吃自己时毫不留情的凶恶模样,他心中想要杀死对方的念头更甚了。
“不喝就别喝,枉费我一片苦心。”霁月拂袖而去,杯雪隐约可以看见对方一只手上被烫伤的痕迹。
这下虎王大人有些愧疚了,自己居然把美人的手给烫伤了,都怪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一柱香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了......
霁月还是没有来找自己,他生自己气了?明明他欺负了自己一个晚上,自己都还没有计较,霁月怎么这么小心眼。
杯雪孤零零地呆在屋里,眼神中满是哀怨。还不来,还不来。难道要本大王去找他道歉?
这怎么行?自己可是堂堂虎妖大王,向小小的伥鬼道歉,可笑!
杯雪心中纠结不已,如果自己没有去找霁月的话,他会不会就这样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一想对方要是就这么离开自己,他心里就一阵难受。
不行,不可以,他不想霁月离开自己。杯雪披上衣裳,踉踉跄跄地向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