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劝,都没用,谢逊到最后,依然坚持着按照他心里所想的那个决定,将自己的武功尽数废去。
只不过…他废的还有点开心?
“来来来,杨夫人,我早前听我儿说,你有将别人内力化为己有的武功,我老爷子活了六十多年,还真没见识过,反正我都要化去,左右别浪费了!”
安之:……
谢逊见她一脸奇怪的表情,更加不解:“怎么了!杨夫人,你看不起老爷子我?不愿让我见识见识?!”
杨逍:“狮王……感情你自废武功都已经想到了,不伤筋动骨,最舒服的法子了?”
谢逊嘿嘿一笑,然后说道:“我这不还是想见识见识嘛!让我好好瞧瞧你夫人她这个‘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安之抽了抽嘴角,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我骗了好多人,我这个是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先前在光明顶上,主要是想吓唬他们,才说叫那个名字的……”
韦一笑摸了摸胡须,摇着头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狂妄的武功,原来是编的啊!”
安之:“……其实…也不是编的,算得上是我半个师傅的天山童姥就是练这个武功,她练的那个武功,一百多岁的人还跟十几岁一样…我说名字不太贴切,就建议她改成‘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了……”
韦一笑:“……”
范遥:“……嫂子…你师门确定不是那种话本上说的…要修炼成仙那种?”
安之挑眉:“算是吧!所以我已经四十多了呀!就是看起来是二十多而已,不然你们觉得我怎么会看上杨逍?因为我觉得那些青年才俊,都像我儿子!”
谢逊:“……”
韦一笑:“……”
范遥:“……”
杨逍看着被安之成功糊弄的众人人,摇了摇头,无奈的想着:这你们也信?
无忌也叹了口气:你们认识我姑姑这么久,怎么还不知道,她说话总是半真半假的呀?
谢逊挠了挠脑袋:“我也不管你是啥武功!到底多大年龄!反正你就让我见识见识就对了!”
安之:兄弟,我绕这么久,就是为了忽悠你啊,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最后,安之还是拗不过这个执拗的“二愣子”,运起北冥神功,将他体内足足五十年的功力,化为己有了。
而这时,谢逊和武林中所有人执着了几十年的屠龙宝刀“号令天下”的秘密,也被安之轻松的说了出来……
杨逍捏着手中的杯子,神情有些错愣,数百年来,“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名号,害死了多少人?多少武林之人为了抢夺它,用尽了多少卑鄙的手段?
这一切都是因为,所有人都以为,那屠龙刀身上的秘密是一本绝世武功的秘籍!就连一向不屑这些“破铜烂铁”的杨逍,也是这样认为。
却不曾想,这“号令天下”的名头里,藏着的,却是武穆遗书,一本行军打仗的兵书!
先前,他总是不屑的想着,这屠龙刀藏着的绝世武功,能有多厉害?难不成练了,能以一敌千吗?还传言为号令天下?真是可笑,如今听了安之的话,才顿悟过来,这屠龙刀,号令的,确实是天下,而不是他和所有人认为的江湖……
知道了这个秘密,就连一向“调皮”的范遥也意外的严肃了起来。
周颠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屠龙刀里头藏着林姑娘你说的武穆遗书?那倚天剑里头又是啥?”
安之抿了抿嘴:“郭靖夫妇在屠龙刀里藏着武穆遗书,并将屠龙刀传给了郭公破虏,而在倚天剑里头藏了九阴真经,将剑传给了郭襄女侠,所以,当刀剑互砍后,倚天剑里的秘籍必须归峨眉派所有,当今世上,能名正言顺修炼这门功法的,只有峨眉派的人,跟古墓派的弟子,其他人不得抢夺!”
范遥突然开口:“古墓派?”
芷若挑了挑眉,俏皮的说道:“终南山下,活死人墓,也就是,神雕夫妇的后人……当年,持有九阴真经的五绝之首的王重阳,曾在古墓派里刻上了全本秘籍。”
周颠笑着开口:“周姑娘你这懂得可真多!”
芷若听了,沾沾自喜,十分得意的回道:“那是!我跟林姑娘跟多了,见识当然广了!”
杨逍下意识十分自豪的开口:“那当然,难不成要像你一样,目不识丁啊?”
周颠就像个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的指着杨逍!“你小子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杨逍看都不看他一眼:“哟,生气了?脸都红了。”
周颠:“……什么脸红?我红了吗!啊?”
韦一笑十分无奈的拉了拉周颠的胳膊:“行了行了,周兄,人家杨左使故意逗你呢!”
周颠瞪大了眼睛,插着腰,十分骄傲的说道:“我周颠是那么好逗的吗!是他能逗的吗!今天我不跟他打一架,我就不姓周!”
杨逍理了理衣袍,表情十分随和,但是语气却十分嚣张的缓缓开口:“行了,不用打了,你赢了~”
周颠:“……”我感觉我被羞辱了,但是又不是很确定。
范遥:周颠,你确实被侮辱了……
无忌:周伯伯,你习惯一下就好了……
谢逊倒是十分豪爽的说道:“那倚天剑里头的东西关我啥事!这屠龙刀老爷子我拿了二十多年,怎么说这里头的武穆遗书,那也该是我的!”
芷若:“按照理论,确实是狮王您的……”
谢逊开心的笑了出声:“那就好!等到时候拿出来了,这本书就交给我们明教了!有了杨夫人口中的这等绝世兵书,还愁打不死那些元人吗!”
众人一听,这武穆遗书虽然会令江湖中人大失所望,可这确实对于正在抗元的明教来说,是锦上添花啊!
而无忌也异常的开心,他所成长的那些年,随着安之走遍了大江南北,也十分深刻的见识到了蒙古人的残暴统治。
多年来,朝廷十分压榨百姓,民分为四等,民族矛盾尖锐,蒙古人统治下的汉人、南人皆被称作是贱民。
那些蒙古人无需劳动就可以享有汉人和其他民族的所有财产,若是他们蒙古人杀一个南人,却只需罚交一头毛驴价格相等的烧埋银。
有些地方的汉人甚至连姓名都不能有,只能以出生日期为名,且不能拥有铁器,连一把菜刀也必须几家合用,谁家姑娘出嫁,第一夜必须送给蒙古人。
赋役沉重,再加上灾荒不断,百姓多年来,都在死亡线上苦苦的挣扎着。
他很小的时候,就想着要为百姓做一些事,能让他们都吃饱穿暖,可他的姑姑总是告诉他,那些事,很难做到,很难很难……
小的时候,他总是不懂到底要多难,才能让那些百姓过上好日子,如今长大了,身为明教教主的他,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才慢慢明白。
兴,百姓兴,亡,百姓亡。
如果他想开创一个他理想中,繁华昌盛的天下,那么,如今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一半是为了百姓,另一半,是因为有一颗名唤“野心”的种子,不知何时,种在了他的心上,早已经在自己还未发现之时,悄悄的发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