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刺了进去，滚烫的鲜血顺着刀刃留下来，伴随着蚂蚁砰然倒地的声音。
“轮到你了。”萧睿看向萧然。
“你要脸吗！”萧然怒吼起来。
萧睿轻佻的笑了笑，然后快步走到萧然面前。
“我来告诉你我要不要脸。”
“我在位期间，军队没有发生一次哗变，没有一次加税，没有一次大规模对外战争。”
“那是因为你怂啊，你连云烟十城都能割出去，你还有良心吗？”萧然的每个词都喊的撕心裂肺。
“那好，我再告诉你最后一件，关于我怂的事。”
她贴近了萧然的耳朵，然后悄声说：
“其实，当年父亲定下的继承人，是你。”
萧然的身体一阵痉挛，她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个字。
“一切都该结束了。”
最后一刀，割的痛快。
看着萧然的血如同喷泉般涌出来，萧睿只是轻笑了两声，就转向墨天凝和凯风。
“你们说，我要怎么处理你们呢？”
“我有个东西要给你。”凯风的声音反常的沉稳。
萧然挥挥手，示意士兵放开他。
凯风把手伸进衣服里面，抽出来的，是一张纸。
“蚂蚁给你的信。”
萧然慢吞吞的接过，然后大声朗读了出来。
“萧睿，去看看你的国家吧。
去看看山川大地，去看看虫鱼鸟兽。
因为你对手足的迫害，多少人流离失所、露宿街头。
看这烽火燃遍山河，白骨皑皑，这就是你想要的盛世？
至少我不这么认为。
萧睿，收手吧。你让音程彻底沦为了其他国家的附庸品。割地赔款，无所不用其极！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死了。我想最后提出一个请求：
放过其他人吧。”
萧睿的面色越读越阴沉。
“好，放过其他人。”
她扫视着墨天凝和凯风：
“我们走。”
等她的最后一缕影子消失在远处，凯风彻底坚持不住了。他伏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他没有看到过草长莺飞的传说，永远活在现实里面，快速的鼓点，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虚假的笑容。如果说这一切是天空，那么萧然和蚂蚁分别是太阳和月亮。
凯风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一个人会是天生的杀手，在他们刀锋般的冰寒与凌冽的外表下，是柔软无比的内心。
墨天凝静静的看着他的眼泪滴进泥土中。
——其实我和你一样悲伤，只不过我经历的更多，所以不会表现出来。
他咬着牙转过身，尽力命令自己不去看他，然后朝着大本营走去。
“唰”
墨天凝蓦然回过头，看见凯风手中的刀。
“我来找你们了。”
墨天凝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无法想象是多么大的痛苦让这个年轻人选择了自杀。
然后，他又转回去，一路狂奔。风吹散了他脸上的汗水，他嘴里嘟囔着模糊不清的声音，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萧然，萧然，你厉害，你厉害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摸索到了他的战马。
“这场手足相残的闹剧，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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