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救救我,爹,别丢下我,爹。”
睁开眼,还是这印满符文的山洞,我看了看这些镣铐,这是爹与我最后的联系,就算,这些镣铐和符文带给我的永远是疼痛和寒冷。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这尘稷山还是没有春夏秋冬,没有花草鲜木,就像一个满目苍痍的老人。
我知道这都怪我,怪这个封印,怪我生来的魔性,有时我甚至想要有人,闯了这山,破了这封印,就算把我杀了,至少,这尘稷山能活过来,守着我的路氏一族能走出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不用跟我一样被困着,永远出不去。
真想,真想,对他们说一句,抱歉。
可他们那有个姑娘,每天都会来这山洞前,起初,我以为她是来抱怨的,是来咒骂我的,责怪困住他们的。
可是,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坐在洞前,跟我说些生活琐事,今天姥爷给她折了个蝴蝶,前几天种的种子又烂在了地里,父母什么时候回来看她……
她有时问我,你多大了,是跟我一般大吗?为什么你总是不说话?你父母也不回来看你吗?她还说:“真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头上长着角,背后还有翅膀。”,我会被她逗笑,又会难受,她这么可爱,却要被我这般困着。
就这样,她每天来,我每天等着她,就算她听不到我的回答,她也还是跟我聊着,有时从下午到傍晚,有时从早晨到黑夜,在这荒山里,唯有她,让我的眼还能放出些许星光。
如果她能一直这样陪着我,就算出不去,也无关了吧。
我看不真她的样子,只知道她总着一身红衣,蹦蹦跳跳的,还有,她叫路招摇,我记得。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地在朝阳日暮交替间,默默走过,而他们也在慢慢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