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缉毒警也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但我不能对他不负责。”
“我和李飞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如果那么不负责任的对待一个生命,那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你知道我们工作的特殊性,家人随时都有被伤害的危险,孩子比任何人都要好下手。”
“也是所有人的软肋。”
“唉……你的话很有道理,只不过还是为你们感到可惜。”
“没关系的,怎样都是生活。”
“小姐!你要不要付账了?”
林晓泞被后方催促后,才发现自己前面的顾客已经走光了,她赶紧上前,掏出现金付了账,陈珂依旧是欲言又止地盯着她的眼睛,林晓泞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拉住陈珂的手,缓缓说道:
“珂珂,我知道你和宋扬前段时间分手了,现在说这些话有些不合适。”
“但我真的觉得,你和宋扬绝对是最合适的一对。”
“但是回不去了啊,晓泞……”
“再相爱的人都是要和柴米油盐过日子……宋扬是害怕……辜负了我……也因为他随时都有被报复的可能性,他怕我受伤。”
陈珂苦涩的笑容一直凝固在嘴角,林晓泞撩开凌乱的碎发,默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才发现她们的苦衷原来不尽相同。
顿了一会儿以后,陈珂释然了很多,她见东西已经买好,就拉着林晓泞走到门外,踌躇许久,但最后还是低声说道:
“晓泞,我听小玲说……你妈妈回来了是吗?”
“是啊,刚刚从香港回来,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我妈了?你们认识吗?”
“不……只是听说了一些事。”
“我改日再和你细说,我先走一步,刚刚院里来信息说要我回去帮忙,对不起啊晓泞。”
“没事,你忙你的,我也走了。”
“那我们回见。”
“好,回见。”
————
林晓泞吃力地将李飞扛上楼,李飞的药劲已经过去了许多,他躺在沙发上,睁着双眼,回想这一幕又一幕,总觉得自己被林耀东摆了一道,他老婆怎么可能从他家二楼摔下去,还摔的多处瘀伤,这明明是在骗傻子。
李飞断定,林耀东定是和林晓泞发生了争执,出手打了她,林晓泞也被下药,但是没有他们所喝的那么烈,至于为何下药,大概又是因为林胜文的事情……
李飞觉得自己脑中的思路越发清晰,越发觉得他有必要向林晓泞求证。
但还未等到林晓泞出来,李飞就听见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他心中的愧疚又深了一分,又在心里暗骂自己蠢,然后支撑着还有些虚弱的身体走到浴室的玻璃门前,隔着一道玻璃墙,轻声说了句:
“晓泞,对不起。”
“!!!”
林晓泞洗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顿时泡沫水与泪珠齐下,她捂着自己的嘴巴,逼迫自己不再哭出声,但站在玻璃门外的李飞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悲伤。
李飞用拳头狠狠捶了玻璃门下,咬紧牙关,愤恨无比地说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还回来。”
“李飞……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做傻事。”
“我什么都不怕。”
“别再受伤了,好吗?”
“我会的。”
“林耀东竟然敢打你……是不是又因为林胜文的事。”
林晓泞心里一惊,她抓着自己的臂膀的手,深深在她的胳膊上掐出一道红印,但随即又恢复常态,声音里有点心虚的回答道:
“对……”
“塔寨有问题……”
“我感觉到了。”
“是时候,该查查塔寨了。”
“嗯。”
“不过,你的伤……”
“没事,就是点瘀伤。”
林晓泞哪敢让李飞知道真正的详情,她怕他知道后,会觉得自己肮脏,觉得自己失去了全部人性。
她和李飞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如今妻子被人逼迫做出这样的事情,论谁,都不会被原谅。
她也没资格。
林晓泞看着自己身上的瘀伤和血痕,洗干净了手和血迹,拿起“毓.婷”艰难地吞下去一片,才觉得自己和林耀东的关系少了许多,她还有赎罪的机会。
但李飞却不知道地站在门外,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
“还有……那个……林胜文……你打算怎么办?”
“公事公办,李飞,你确定,你和其他同志看到了林胜文在厨房里公然制毒吗?”
“是,千真万确。但是我们取回来赃物的时候,却被你堂哥林胜武一棍戳破。”
“我觉得……应该不会是林胜文一人在制毒……而是……”
“叮咚。”
门铃忽然响了。
林晓泞和李飞的谈话瞬间被打断了,林晓泞不知为何心中越发紧张,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李飞有些警觉地说了声“我去看看”,便离开了卧室,林晓泞也迅速穿上便服,跟着李飞出去看来者是谁。
李飞和林晓泞站在门后,声音低沉地问道:
“谁?”
听到这话,来人仿佛分外轻松地回答道:
“你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