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怅洗颜料的时候花了挺长时间的,洗的时候还不小心浸湿了衣服,她赶回去的时候大家园已经走完了。
她闷闷的把东西放进包里,背着包往山下走,打开手机电筒照亮山路。
手机的电量本来就剩余不多,只堪堪支撑了一会就关机了,唯一的光源消失后,宋怅根本就看不清路,她试探着伸出脚,却踩空了往下跌了下去。
她滚到了路旁的树边,手机不知落在何处,宋怅撑起身子,额头上冰凉凉的东西流了下来,她伸手去摸,只摸到一摊冰凉的液体,脚踝处一阵一阵的疼痛,应该是刚刚摔下来的时候磕到石头了。
宋怅挣扎着站起来,试探着伸出受伤的左脚,稍一用力,脚踝处的疼痛就散发开来。根本没有办法前进,她只好在原地坐下,一边用手按着脚踝。
她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四周一片漆黑,连星星都看不见,目光所及都是黑暗。
要死在这里了吗?
额头上流出的冰凉的液体已经流到下巴了,脚踝处的疼痛感一直不减反增,宋怅感觉喉咙很干,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她早餐没吃,现在已经晚上了吧。
好累啊...
她紧紧抱着自己,夜里冰凉的风吹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意识渐渐模糊了,她在脑海里反复提醒自己,不能倒下,会死在这里的。
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漆黑的前方出现了一小束光线,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宋怅!宋怅!”
她终于坚持不住,往前倒下,易烊千玺急忙上前把她揽进怀里,她额头流出的血液浸湿了他黑色的卫衣,他低声唤“宋怅...”
易烊千玺脱下卫衣套在她身上,把她打横抱起来,把她垂在一旁的手放进怀里裹着,冰凉的掌心毫无温度。
“宋怅...”
宋怅感觉到温度的来源,下意识往他怀里缩,易烊千玺抱着她往山下走,一路上一直反复喊她的名字,试图令她保持清醒。
“宋怅...”
走到离山下不远的地方,才出现了灯光,他看着不远处的巡逻队的车辆,垂下眼帘,轻轻把宋怅放到地上,动作温柔,他擦去她脸上的血迹,看了她一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物体放入她怀里,默默离去。
昏迷中的宋怅只感觉到一直有人在混沌中喊她的名字,声音像妈妈的,又像父亲的,模糊不定。
她醒来的时候在医院,一直守着她的惠子叫她醒来后,愣了一会,才问“醒了,渴吗?”
宋怅摇摇头,挣扎着坐起来,惠子把她扶起来靠在枕头上,宋怅偏头看着一旁的点滴瓶,开口问,传出的声音却沙哑无比“阿惠?”
“你怎么能那么冒失啊,写生都能走丢,要不是巡逻队找到你,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动物肚子里呢!”
“我睡了多久啊?”
惠子擦擦眼眶“一天...”
“你不准再去写生了!”惠子气急了,可宋怅没回应,只是看着她,惠子急促的呼吸了几次,静下心来“我去给你买盒饭...”
惠子走出病房,带上了门,房间
归于平静。
宋怅看到放在一旁床头柜上的胸牌,拿了过来,查看后发现是自己消失很久的胸牌,上面还有一股烟丝的味道。
她翻过面来看,胸牌背面本来空出来用来写家人电话地址的空白处被一个清秀的自己填满了,她本来想留空的,因为没有什么好填的,就留空了。
她低声读着上面的字。
一串电话号码,还有一个地址。
“林槐荫街道,28号...”
谁写上去的呢?她想,自己从来没有写过,难道是捡到胸牌的人。
惠子回来后,宋怅问惠子知不知道谁写的,看到是谁救了她吗,惠子都摇摇头,并回答胸牌是在宋怅怀里找到的。
“上面有什么吗?”
“没有什么...”宋怅摇摇头,把胸牌放到枕头底下,把那个地址和电话记在脑海里。
“林槐荫街,2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