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明明白白的自嘲。
走出摄影棚，助理小跑过来：“王总来接您了。”王源眼皮跳了一下，将脸上几近僵硬的笑收起，走到那人面前。
反正他和王俊凯这点儿破事不算什么秘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他刚要开车门坐在后面，王俊凯就搂住他：“我妈在车里。”王源浅笑了一下，勾住他的脖子：“知道了。”
说完便坐到副驾驶，脸上是暖暖的笑：“妈。”
王俊凯他妈一看见王源就笑成了朵花儿：“源源录完节目啦？”说着递了个橘子过来，王源乖巧地接了，看了眼王俊凯——这人从不允许在车里吃东西。
偏巧王俊凯也正侧了头看向他，两个人的目光相接，王源有点别扭地低下头，盯着手中的橘子。
“你再看这橘子就脸红了。”王俊凯不冷不淡地丢出一句话，让他妈在后座笑得前俯后仰：“源源，快别对着那橘子了，小凯都吃醋了。”
王俊凯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王源抬头，将橘子剥开喂给他。他也捧场地说句：“挺甜的。”
三个人一起吃了顿饭，王俊凯他妈趁王源去洗手间，甩出一句：“你最近又睡在公司？”王俊凯嗯了一声，头也不抬，把王源的牛排切成小块。“你这么冷落源源，当初干嘛要结婚……”妈妈口气不满，“这孩子可乖巧，每天都打电话问好。”
余光瞥见王源走来，王俊凯将盘子放回他面前，对母亲道：“妈，快吃吧，吃完送您回去。”
“行~，我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女子对王源眨眨眼。
风趣的妈妈一下车，便好似带走了两人间的亲昵，本来就是演戏。王源闭着眼，犹豫着问：“你今天，还住公司吗？”“在家住。”
他口中的在家住，也不过是睡书房。
王源没再出声。
一年前王源还是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学生，参演过几部电影，同校学长何逸找他演毕业作品时他也爽快答应了。
拍完的那天何逸说请全组人去吃饭，其实不过是刚回国的发小王俊凯喊他去，他顺带着这一群人蹭吃而已。他还真不是为了讨好王俊凯，毕竟这大少爷从小就面瘫，冷淡得一逼。临了他看王源一人蹲地上捡垃圾，乐了：“嘿，等会儿有人打扫!”
王源不好意思地抬头，尬笑了两声想走。
就是他人畜无害的笑，让何逸觉得莫名眼熟“别走啊，一起去玩玩儿。”他冲准备离开的人喊。
不料王源加快了步子直往前走。
这走快了，就容易给绊着。
王源向前扑去时还在想千万别扑在道具上，可被一个怀抱堪堪兜住，那人的手臂有力地环着他，呼吸在他的头顶盘旋，小心点。
那时候王源真以为他是好人。
王俊凯揽着王源，帮人站稳了手却没放下来的意思，对愣在一旁的何逸说：“我送王源回学校，你们吃吧。”
王源不明所以地被他推进车里，没看见外面一众漂亮女生眼冒桃心羡慕的样子。
到了车里王源才抬眼打量王俊凯，对方低沉的声音好像有抑不住的愉悦，他自我介绍后，王源说了句：“谢谢你。”
王俊凯比他大两岁，两个人相处起来会比较照顾他，两个星期后就略略熟络，一个晚上那点王源以为的友谊就翻天覆地。
不过他也只惊讶了那么一会儿，就平静下来把衣服穿上，对比他还震惊的王俊凯笑笑，走了。
他也没指望王俊凯负责，连道歉都不过想想而已。也算你情我愿，没那个必要。王俊凯没有随随便便找个宾馆而把他带回家就算好了，当然，可能多半洁癖使然。
“下车了。”王俊凯重复了一遍，王源才反应过来，下了车。
开了灯王源的侧影有些失真，王俊凯站在他面前：“你今天，一直在走神。”
“……”王源没说话。
“是因为，”他凑过去，“季昕辰要回来了吗？”
王源抬头直直地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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