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如果真的只是仅此而已，就不会有那么多东西压抑于心底，等待某一天爆发了。——题记

  「哗啦哗啦——」

  窗外的雨还在不停的下，不知何时才会停止，仿佛没有尽头一般。雨点落在E班花坛的鲜花上，再顺着花瓣、顺着叶子滴答滴答滴进泥土里。

  「下雨了呢。说起来小营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下着这样的雨啊，虽然现在不是梅雨季。」赤羽业看着窗外的雨，用有点调侃的语气笑着对一旁的营说。

  「你倒是，不赶紧回去吗，雨会越下越大的。」正在收拾书包的营瞥了一眼赤羽业，不耐烦地回答。

  赤羽业自知无趣，抓起书包和雨伞到外面跟潮田渚和茅野枫他们会和。

  「喂小营，我们先走了，你也快点回去。」寺坂龙马站在门口，难得好心地提醒着营。

  营抬头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就算是这样，他也暂时不能回去呀。

  毕竟——

  营再次取出了早上在抽屉里看到的纸条，上面写着：「放学后能稍微等等吗？」

  虽然不知道是谁写的，但营还是决定应约等待。

  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字迹很工整，像印刷出来的，所以他第一个想到的是班上的神崎有希子，结果她今天跟别人约好了走。

  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寺坂还是业都已经跟别人约好了，那就是关系一般的了？但是因为快要下雨了，所以放学后大家一下子都走光了，这让营不禁开始质疑起这张纸条的真实性。

  「午安，营君。」突然在耳边响起的甜美的女声将营从沉思中唤醒，转头一看是班里最特别的学生——自律思考固定炮台，律。

  律的头不知为何扭到了一边，似乎轻轻咬住了嘴唇，脸上也有若隐若现的绯红色。

  营拿起纸条，放到屏幕前，问：「是你给我的？」

  律蓝色的眼瞳转过来看了一眼纸条，然后连忙摆摆手说：「不是我给的！」

  的确，律不可能是把这张纸条放到他抽屉里的人。

  「那你找我什么事。」营把纸条随手放回书包里，坐在椅子上问。

  律听到后愣了愣，脸上原本若隐若现的绯红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眼珠有意无意地朝着营的方向转去。

  四目相对，她顿时愣住了。

  营不知道对方怎么了，将脑袋稍微歪了歪。

  「额…请问能帮我做一点东西吗？」许久，律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将眼珠又转了回去，然后有些结巴地说。

  「什么东西？」

  「我想做一个虚拟空间。不过，营君只要帮忙提供制作设备什么的就好了！空间我来就好！」大概是害怕说得太复杂让营拒绝，于是律还慌慌忙忙地摆手解释着。

  又或者…是在掩饰什么？迫切地想转移注意力吗？

  「啊，可以啊。」

  营本来就是个喜欢强大的人，虚拟空间这种东西虽然听起来中二，但是如果把律所说的设备做出来了，那一定能让他的制作能力更强大。所以他理所应当同意了，没有多想。

  律见营答应了，惊喜之色慢慢浮现在脸上

  「但是没有设计图，可能要花点…」

  「设计图我已经通过计算完成了！」律的屏幕上一下子换成了复杂的设计图。

  营扫了几眼，是非常精密的设计图，而且虽然看起来难，但是哪怕是新手都能轻松理解。

  计算得真厉害。

  营对律又多了几分欣赏，赞赏地点了点头。

  律看起来有些震惊，脸颊又红了些，嘴巴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开，但是随后又因为得到肯定而笑了起来。

  「那么什么时候开工？」营大概确定没人会来了，于是将书包拉链拉上从椅子上站起来。

  「随时都可以！我把设计图发到营君手机里，如果要动工就跟我说一声吧！」律恢复了往常的活力，指着显示在她旁边的设计图微笑着说。

  营点了点头，拿起书包走向走廊。

  「虽然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有意思，令人发笑，但是平时的更好看。……」

  突然停下脚步，营微微转过身子，扭头，鎏金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律那双美丽，现在带着少许不知所措的蓝瞳，随后将视线移开，盯着左下角，仿佛在掩盖什么。

  「…是吗。谢谢！」律对着越走越远的营说，营能清楚地听出律的声音中含有的高兴。

  果然…女孩子就是喜欢被夸可爱。真意外呐，居然会拜托我。

  不紧不慢地走在走廊上，营稍微回了回头，闭着眼睛想到。

  但是似乎还有别的。

  营突然又想到了某些东西，但是某种原因让他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只是再次闭上刚刚微微睁开的眼睛，听着鞋子踩在有些老旧的木板上发出的响声。

————————————————————————————

  「可以开始了。」晚上，营刚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便拿起手机呼唤着律。

  律的样子慢慢出现在屏幕上，下午时有些奇怪但又其实简单易懂的样子完全消失不见，恢复了往日元气满满的样子，露出标准的微笑。

  「麻烦营君帮忙咯！」律先是鞠躬道谢，然后从营的手机里打开今天发给营的设计图文件，「那么，如果有不大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哦，虽然我觉得营君完全没问题！」

  营随意地点头答应，然后拉开椅子，坐到工作桌前开始工作。

  ………………………

  「营君，怎么样了？」过了很久很久，时钟的指针已经超过12点时，律突然出现在手机里，甜美的声音响彻了原本安静了房间，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营瞥了她一眼，然后视线回到手头上的工作上，不紧不慢地开口：「工作量很大，要花很多时间。」

  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微微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是思考了一下之后又眯着眼笑着摇了摇头。

  营见律没有什么想说的，也就不管那么多，接着刚才的组装。

  然而他所没有注意的是，律在之后又睁开蓝眸偷偷看了他一眼，那双眼中是复杂，捉摸不透的特殊情感。

  仅此而已。

  ………………

  仅此而已？开玩笑吗？

  人们未发现的事物真的只是仅此而已吗？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那就不会有愤怒，不会有嫉妒，不会有哀伤，不会有怨恨之类的负面情绪藏匿于心底，压抑着，等待着某一天爆发了呢。

  但可惜只是如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