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抒阏缓缓地睁开眼,眼前是他的倾城笑容,银色的长发有一缕垂下,妖娆的红唇因她的苏醒而轻轻勾起,她歪着头看他脸上的白骨彼岸,心里竟有一丝揪紧的闷疼。
男子温和的乌眸仿佛盛满世上所有的温情,他将掌心的野果送到她面前,他脸上画出漂亮的弧度,美得如梦似幻,恍若天人。
“这个,是给我的?”沈抒阏指了指眼前的野果子,一双媚眼看着他,漾起一个淡若辰的笑意。
男子像小鸡啄米般不停地点头,银色的发轻轻抖动,看得沈抒阏一阵失神,“你……为什么……我是说你的头发为何是银色的?”
闻言,男子澄澈的乌眸缀起惊慌,双手下意识地包住头部,他觉得这个神仙姐姐说的意思是他头发丑,所以不想让她看见。
沈抒阏呆住,纤细的柳叶眉微蹙,不由自主地就伸手摸了摸他的发丝,“我不是觉得你的发难看,你、你先把手拿下来好不好?”
男子湿漉漉的眼转了转,似乎是在对她的那番话作质疑。
沈抒阏的金瞳弯了弯,伸出玉手将他的手从头上扒下来,问了问,“你……怎么不说话?”
男子呆着乌眸看她,表示不解,那双温和的眼呈现出困惑,薄唇微微半张着,连带着那长长的银发,狠狠地刺激着她的瞳仁。
“你……不会么?”沈抒阏也呆了,但转念一想,这谷底似乎就他一人,能活下来就不易了。
男子捡起散落在床上的果子,依旧递在她面前,那双水润润的晚,宛如江南女子温柔的注视,他歪头朝沈抒阏一笑,尽显天真烂漫。
沈抒阏接过果子,“这里就你一个人么?”
他摇头,然后修长的手指向门口一指,一条硕大的龙蛇卧在那里,沈抒阏微惊,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不安,他伸手握住她凉凉的小手,朝她柔柔一笑,那眼帘里仿佛在说:没事,别怕,我在。
沈抒阏凝目,她觉得眼前这个与她同龄的男子经历的磨难似乎过于多,脑海里闪过一丝什么,她忽地捉住他的皓腕,唇角微勾,口中溢出了两个字,她喊:“阿难!”
男子睁着氤氲的眸,一脸的不解,沈抒阏亦是一惊,在‘阿难’两个字脱口而出时,她觉得心口的刺痛加剧,然而在看到男子湿漉漉的眼睛时,心间那股刺痛蓦地消逝。
沈抒阏轻扯唇角,“我是说,你既然是一个人:肯定没有名字,不如,不如就叫你阿难吧!”
阿难伸手指了指自己,那双湿漉漉的黝黑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那唇角灿烂的笑颜看得沈抒阏心湖一阵涟漪,就像一面平静的池水,被扔了一颗石子,无法平静。
沈抒阏也笑,后来,她才发现,这不过,是老天爷捉弄他们的一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