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闭上眼睛，听见清脆的巴掌声响，父亲的手掌并没有打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看见赢政挡在我的面前，他那不足我高的瘦小身躯挺拔地挡在我面前。他回过头的时候，我看见他左脸清晰的手指印记，嘴角有殷红的鲜血流出来。

赢政转过头对父亲说:你可以在战场上把我打死，但是不可以打我的女人。

莲姬不屑的说，畜生就是畜生。姐弟之间居然演起这样的把戏。

父亲说，如果你们想相爱，就等着去死吧！

在广寒宫的那些日子，赢政将所有的小仙送来的书籍了都看了一遍，他快速地长大。

广寒的艰苦环境让他的身体更加的健壮。突然有一天，在广寒宫的外面，我居然听见了啁啾的鸟鸣。我的泪水突然在胸口溢住。

在几棵梅花下面，我看见赢政，他身边的小麒麟发出:“嗷嗷的悲叹声”。赢政说，难道是鏖麟发出，难道是快要开始了吗？他仰头发出悲怆的笑声。

我在窗口边坐下来，不敢去打扰他，他的笑声似乎仍旧方兴未艾。在这个星月无眠的日子，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生活的点滴。失手碰落了茶杯。碎裂的响声响遍广寒寂静的黑夜。我亲手为赢政煮的汤，在杯子碎裂的同时溅起朵朵晶莹的水花。

难道是不祥的预兆？

我站起身来，一时间手足无措。赢政走进屋子来紧紧抱着我，他的影子在烛光的照射下，重叠在墙壁上，深深浅浅。

我说，这是碎裂的隐喻。

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我，他的心跳和我的心跳细微的震动，彼此融合。

我回头看着他的脸，手指画着他的眉形。对于生命的真谛，我尚未理解。我只是执著地放纵他。

他黑色的眼眸看起来镇定至极，他说，相信我会打败所有的对手，我让他们的鲜血染红他们父亲的双眼。让他衰老的假面具褪色，让他的威严和权利从此颓败。

我看着他疯狂的面容，他脸上刚毅的线条，轻轻触及。跳动而痛苦。

赢政，我说，我用生命抚慰你的哀伤。

他笑了笑。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

我说，我的生命其实是你极端的痛苦。

征战和我，也许只是喧嚣和一时的繁华。它演绎一时的光泽，却不能帮你看清生命的真谛，

他说，征战和你，我永远都不放弃。

第二天，他带着麒麟和剑离开。

他捧起我的剑，说，只有你是我致命的伤口，如果谁拿你出来碎裂我。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走的时候，我似乎能在他眼睛里看见隐藏的黑暗，他需要用生命摸索着走出漫漫的长夜。明天的光明也许只是一个奢求。

我的袖口藏着紫色的匕首，等到溜留将他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我能选择生命的去与留。

他的桀骜可以给蓬莱新的昌盛。

他说，征战和你，我永远不放弃。

赢政走后，房子里一直都显得黑暗。溜留是我和赢政唯一的朋友。

她跑前跑后，为我传达着他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