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3
"警告！B区实验室气体泄漏！所有人员立即疏散！"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楼层，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我手忙脚乱地关闭实验设备，试图在保安冲进来前毁尸灭迹。
"周晓阳！又是你！"实验室主管王博士推开安全门，脸色比丧尸还难看——虽然那时候我还没见过真正的丧尸。"这是本月第三次了！公司雇你是来研发新型香水的，不是让你把实验室变成化学武器工厂的！"
"王博士您听我解释，这次真的差一点就成功了..."我赔着笑脸，悄悄把那个冒着诡异绿烟的小瓶子往身后藏。
"差一点就让整栋楼的人都去见阎王了！"王博士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瓶子，看了一眼标签，"'丧尸香水'？这是什么鬼名字？"
"就是...呃...一种能让使用者散发出让旁人退避三舍气息的香水，"我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灵感来自我合租的那个总不冲厕所的室友..."
"收拾你的东西，立刻。"王博士冷冷地说，"最后一次警告，再有一次，你就去人力资源部领离职补偿吧。"
垂头丧气地回到合租公寓时，客厅里已经炸开了锅。
"我不管！这次必须按我的计划来！"雷不惊一脚踩在茶几上，他那头乱蓬蓬的黄发随着激烈的动作上下跳动，活像只炸毛的鸡，"我们开直播表演'极限求生'，我当诱饵引流浪狗追我，苏塔塔负责拍摄，点击量绝对爆炸！"
"然后我们就能用赚来的钱给你交截肢手术费了？"苏塔塔白了他一眼，手里的修容刷在雷不惊脸上狠狠扫过，"按我说的，我们伪造一套'失传千年宫廷美容秘方'，我当形象代言人，定价999，专割韭菜..."
我拖着脚步走进来，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各位，我可能下个月就要加入失业大军了。"
"太好了！"雷不惊转身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正好加入我们的'破产姐妹...呃，兄弟'计划！"
"什么计划？"我警惕地问，每次雷不惊有好主意，通常对我们其他人来说都是灾难。
"别听他的。"苏塔塔把我拉过去，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联系了一个地下化妆品代工厂，只要你能仿制出香奈儿5号的配方..."
电视突然自动跳转到紧急新闻界面，打断了我们的"创业讨论"。
"...市内多个区域出现群体性暴力事件，疑似新型狂躁症传播。卫生部门建议市民暂时不要外出，锁好门窗..."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
"又来？"雷不惊翻了个白眼，"上次这么说是因为流感，结果屁事没有。"
"等等，"我指着电视，"那不是中央广场吗？那些人...他们在咬人？"
画面中，一群行为怪异的人正扑向惊慌失措的游客。镜头剧烈晃动，随后戛然而止。
"特效吧？"苏塔塔不确定地说，但她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接着是沉重的撞击声。我们冲到窗前，看到楼下平时和蔼可亲的邻居王大妈正趴在快递小哥身上...啃他的脖子。
快递小哥的血喷得老高，有几滴甚至溅到了我们五楼的窗玻璃上。
雷不惊默默掏出手机："兄弟们，我觉得...我们可能要完蛋了。"
苏塔塔一把抢过他的手机："别发朋友圈了！快想想怎么办！"
我望着手中那瓶从实验室偷偷带出来的失败品"丧尸香水"，一个荒诞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各位，"我咽了口唾沫，"如果我告诉你们，我可能...只是可能...不小心研发出了一种能吸引丧尸的香水..."
三双眼睛齐刷刷瞪向我，眼神里的杀意让我觉得，也许丧尸并不是我们最迫切需要担心的问题。
第二章：废柴的生存法则
我盯着手中那瓶冒着可疑绿光的香水，三张杀气腾腾的脸几乎要贴到我鼻尖上。
"所以，"苏塔塔用修眉刀抵住我的喉咙，"你那个破香水真能吸引丧尸？"
"理论上...只是理论上..."我咽了口唾沫，"它本来是要做让人闻起来像丧尸的反向香水，这样真丧尸就会把你当同类..."
雷不惊一把抢过瓶子："那你特么在实验室搞什么鬼？想让我们提前体验末日风情？"
楼下又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巨响，接着是撕心裂肺的惨叫。我们四个同时一哆嗦，苏塔塔的修眉刀在我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嗷！"
"闭嘴！你想把那些东西引上来吗？"苏塔塔压低声音，顺手用我的衣领擦掉刀上的血。
雷不惊已经趴到窗边："卧槽...王大妈把快递小哥啃得就剩个头盔了...等等，快递小哥怎么在动？"
我们凑过去，看到血泊中的无头尸体正抽搐着爬起来。
"很好，"我听见自己声音在发抖，"现在我们知道被咬的人会变丧尸了。这很生化危机。"
"各位，我有个主意。"苏塔塔突然眼睛发亮，"如果周晓阳的香水能让人闻起来像丧尸...那我再化个丧尸妆，我们是不是就能混出去了？"
三分钟后，苏塔塔对着化妆镜，给自己画上了青灰色的底妆和夸张的血浆效果。
"怎么样？"她转过头，活像个从恐怖片里爬出来的女鬼。
"像极了要被道士超度的冤魂。"雷不惊诚恳地说。
"滚！"苏塔塔踹了他一脚，"周晓阳，喷点你那香水试试。"
我战战兢兢地按下喷头。一阵诡异的腐肉混着烂水果的味儿弥漫开来。
"呕——"雷不惊干呕起来，"这特么是香水还是生化武器？"
突然，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嘶吼。几个丧尸冲进我们单元楼，脚步声越来越近。
"起作用了！它们把我们当同类了！"苏塔塔兴奋地小声说。
撞击声在我们门前停下。通过猫眼，我看到三个血肉模糊的丧尸正疑惑地嗅着空气。
然后最胖的那个丧尸突然开始狂躁地撞门。
"说好的伪装呢？！"雷不惊尖叫。
"可能...可能剂量不够？"我又狂喷了几下。
门外的丧尸停顿了几秒，然后...吐了。
字面意义上的呕吐。腐烂的内脏碎块糊满了我们的门板。
"太棒了，"雷不惊面无表情地说，"你的香水把丧尸熏吐了。这算什么？反向驱尸剂？"
苏塔塔的"完美计划"在五分钟后彻底破产——她试图跟门外的丧尸"交流"，结果对方直接一爪子挠过来，差点把她新接的睫毛扯掉。
"草！老娘花八百块接的睫毛！"苏塔塔暴怒之下抄起爽肤水瓶子砸过去，正中丧尸眼眶。丧尸居然畏缩了一下。
"...等等，它怕爽肤水？"我愣住了。
"不，它怕的是这个。"苏塔塔晃了晃瓶子，"含70%酒精，我刚囤的限量版。"
就在我们手忙脚乱用酒精制品当临时武器时，阳台传来一声巨响。一个黑影利落地翻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我脑门上。
"不许动。"来人低沉地说。
我们四个瞬间僵住。面前是个穿着战术背心的高大男人，脸上涂着军用迷彩，肌肉把背心撑得紧绷绷的。他扫了一眼我们手中的"武器"——我的香水瓶、苏塔塔的酒精喷雾、雷不惊的游戏手柄，以及周晓阳...呃，周晓阳拿着个平底锅。
大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们这群傻白甜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这位大哥，"雷不惊举起双手，"首先我们一点也不甜..."
大汉——后来知道他叫张伟，前海军陆战队员——翻了个白眼，迅速检查了门窗。他背包里露出令人安心的武器轮廓。
"听着，菜鸟们，"张伟一边用我们的餐桌堵门一边说，"现在外面已经全面沦陷。军队在城南设了避难所，但路上至少有一百种死法。以你们的水平..."他看了眼正用睫毛胶水试图粘牢窗户的苏塔塔，"活不过三天。"
"嘿！我们刚才就用周晓阳的香水发明了驱尸剂！"雷不惊不服气。
张伟拿起我的香水小样闻了闻，立刻露出仿佛生吞了臭袜子的表情："这玩意儿能驱丧尸？"
"准确说是干扰它们的嗅觉，"我推了推眼镜，"丧尸主要靠气味追踪人类，这个香水能暂时掩盖..."
张伟突然捂住我的嘴。外面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透过百叶窗缝隙，我们看到十几个丧尸正围着一棵树下的小女孩——她最多五岁，抱着泰迪熊瑟瑟发抖。
"妈的..."张伟脸色变了，"那是我刚才救下来的孩子，跟大部队走散了..."
不等我们反应，张伟已经踹开阳台门，一个漂亮的速降落到楼下。接下来的场面就像动作电影——他两枪爆头最近的丧尸，一个翻滚躲过扑击，抱起小女孩就往回跑。
但更多的丧尸从四面八方涌来。张伟被逼到墙角，眼看就要被包围...
"雷不惊！直播！"我突然喊道。
"啥？现在？"
"快开直播！标题写'真人测试能用游戏手柄控制丧尸吗'！"
雷不惊虽然一脸懵逼，但多年主播的本能让他立刻照做。我则抓起香水瓶和苏塔塔的酒精喷雾，对着楼下疯狂喷洒。
奇迹发生了。丧尸群突然像醉酒一样摇晃起来，有几个甚至开始原地转圈。张伟抓住机会冲回我们单元，但丧尸很快又会聚拢...
"观众突破一万了！"雷不惊盯着手机尖叫，"他们说要给你刷火箭！"
"告诉他们，打赏满五个火箭就表演用手柄控制丧尸！"
接下来的场面堪称荒诞——雷不惊把他的蓝牙游戏手柄伸出窗外，胡乱按着按键；我持续喷洒香水；苏塔塔则配合地尖叫"天啊它真的在跟着手柄跳舞"；而张伟在楼下一边砍杀丧尸一边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瞪我们。
但更荒诞的是...居然有用。部分丧尸确实对香水产生的气味云表现出混乱状态。张伟趁机杀出重围，抱着小女孩回到我们公寓。
"你们..."张伟喘着粗气，看着雷不惊直播间里疯狂刷屏的礼物，"你们在用丧尸末日搞直播带货？"
"不，"我擦擦汗，"我们在筹集逃亡资金。雷不惊刚才赚了够我们买一个月泡面的打赏。"
张伟看起来很想把我们连同丧尸一起解决了。但小女孩突然拉拉他的衣角："叔叔，那个姐姐的脸好可怕..."
苏塔塔这才想起自己还化着丧尸妆，赶紧去卸妆。张伟则开始盘点我们的物资。
"...三瓶矿泉水、半包饼干、一盒自热火锅...还有二十七个充电宝？"
"末日生存必备！"雷不惊捍卫着他的收藏。
张伟扶额："听着，菜鸟们。如果你们真想活命，明天开始按我说的做。首先——"
他话没说完，雷不惊突然惊呼："卧槽！军方刚发布消息说避难所已经满了！现在建议居民就地避难等待救援！"
我们面面相觑。窗外，夕阳将整个城市染成血色，远处不时传来爆炸声和惨叫。
"好吧，"我举起香水瓶，"看来我们得靠自己了。好消息是，这玩意儿虽然不能让我们闻起来像丧尸...但似乎能让丧尸暂时'醉香'。"
张伟叹了口气："这真是我见过最离谱的生存策略...但总比没有强。"他顿了顿，"不过你们得先学会怎么不把自己蠢死。第一步——"他从背包里掏出几把军刀，"把这些拿着，别再用平底锅了。"
周晓阳接过刀，不小心划开了自己的裤腿。
张伟的表情仿佛在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第三章：丧尸屏蔽剂试用装
"我再说一遍，这个计划蠢到家了。"
张伟把军刀狠狠扎进茶几，刀尖离我大腿只有两厘米。我咽了口唾沫，悄悄把腿往后缩了缩。
三天了。断水断电的第三天，我们五个挤在这间弥漫着汗臭和泡面味的公寓里，听着外面丧尸的抓挠声，争论着毫无希望的逃亡计划。
"那您倒是提个不蠢的计划啊，兵哥哥。"苏塔塔往脸上拍着最后一点精华液，"还是说您打算在这儿等到我的护肤品用完？要知道——"
"——等到那时候，我们会先被饿死。"雷不惊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按着手柄，"我的Switch还剩18%电量...这是真正的生存危机。"
小女孩小雨安静地坐在角落，抱着她那只沾血的泰迪熊。自从张伟把她救回来，她就再没说过话。
我推了推眼镜，把笔记本转向张伟："看这个数据，我的香水确实能干扰丧尸嗅觉。只是持续时间太短，配方也不稳定..."
张伟扫了一眼我的笔记，表情像生吞了只苍蝇："你用emoji当化学符号？"
"那是分子结构图！"
"听着，书呆子。"张伟一把揪住我衣领，"外面那些东西只要闻到一点活人味儿，就会把我们撕成——"
"等等！"苏塔塔突然尖叫，"周晓阳你刚才说什么？持续时间短？"
"啊？我说香水效果只能维持十五分钟左右——"
苏塔塔和雷不惊对视一眼，突然同时跳起来。
"《十五分钟大挑战》！"他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张伟一脸茫然，我则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那是个风靡短视频平台的挑战活动，参与者要在十五分钟内完成各种离谱任务。
"我们可以改良配方，把香水效果稳定在十五分钟。"我兴奋地翻出所有香水小样，"这段时间足够我们冲到小区超市拿物资了！"
"我可以设计路线！"雷不惊调出手机地图，"就像《生化危机》速通路线，避开丧尸重生点..."
"然后我用彩妆加强伪装效果！"苏塔塔翻出一堆瓶瓶罐罐，"遮瑕膏盖住活人气味，修容制造丧尸般的面部凹陷..."
张伟看着我们热火朝天地讨论，表情从震惊到无奈，最后变成某种诡异的妥协。
"你们认真的？要把生死攸关的突围行动，搞成什么...美妆游戏直播？"
小雨突然拉了拉张伟的衣角，递给他一张画：五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站在超市门口，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发光的瓶子。
张伟盯着画看了很久，长叹一口气："...行动计划必须按我说的来。"
三小时后，我们全副武装站在门口。
苏塔塔给我们每个人都化了"丧尸伪装妆"——青灰色的底妆配上逼真的"腐烂伤口"，连张伟都不得不承认效果惊人。雷不惊则用无人机侦查了路线，规划出一条避开丧尸群的路径。
"记住，屏蔽剂只有十五分钟效果。"我分发着改良后的香水小样，"喷在衣服和裸露皮肤上，千万别进眼睛。"
张伟检查着我们的"武器"——这次不再是平底锅和自拍杆了。他用公寓里的材料做了几把简易长矛，矛头是厨房刀具绑在拖把杆上。
"行动分为三个阶段。"张伟在地上画出示意图，"第一阶段：周晓阳喷洒屏蔽剂，我们安静移动到超市。第二阶段：雷不惊用无人机引开超市内丧尸，我们快速收集物资。第三阶段..."
"第三阶段当然是跑啊！"雷不惊插嘴。
张伟瞪了他一眼："第三阶段，掩护撤退。任何情况都不要恋战。明白？"
我们点点头。我注意到小雨紧紧抱着苏塔塔的腰，而苏塔塔——出乎意料地——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准备。"我按下香水喷头。
一股诡异的香气弥漫开来，像是腐烂的玫瑰混着薄荷味口香糖。张伟的脸皱成一团，但不得不承认："...确实闻不到活人味了。"
"行动开始！"
张伟轻轻推开门。走廊里，两个丧尸正在啃食一具尸体。闻到香水味，他们困惑地抬起头，灰白的眼珠转动着，却似乎"看"不见我们。
"慢慢走。"张伟用气音说，"别突然移动。"
我们屏住呼吸，贴着墙缓缓前进。经过丧尸身边时，我几乎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味。小雨死死抓着我的衣角，指甲都掐进我肉里。
楼梯间里满是干涸的血迹和碎玻璃。每下一层楼，我的心跳就加快一分。香水真的有效吗？如果突然失效怎么办？如果——
"左转，十米后就是超市后门。"雷不惊小声说，"无人机就位。"
我们蹲在超市后门的垃圾箱旁。透过玻璃门，能看到至少二十个丧尸在里面游荡。
"第二阶段开始。"
雷不惊操作无人机从正门飞入，同时播放起震耳欲聋的《最炫民族风》。丧尸们齐刷刷转头，嘶吼着朝声源扑去。
"就是现在！"
张伟撬开后门锁，我们鱼贯而入。超市里一片狼藉，但货架上居然还有不少物资。按照事先分工，我们分头行动：
张伟警戒，我收集药品和电池，苏塔塔直奔女性用品和护肤品区（"末日也要活得精致！"），雷不惊则负责食物和水。小雨跟在他身后，默默往背包里塞糖果和巧克力。
"十二分钟！"张伟低声提醒。
我的背包已经塞满了抗生素和止痛药。正当我伸手去够最后一瓶酒精时，货架对面突然出现一张腐烂的脸——一个穿着超市制服的丧尸正对着我嗅闻。
我僵在原地。屏蔽剂失效了？还是我喷得不够？
丧尸歪着头，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然后...它打了个喷嚏，晃晃悠悠地走开了。
"卧槽..."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周晓阳！快来！"雷不惊在生鲜区挥手，"这里有冰柜还在运转！"
我跑过去，看到冰柜里堆满已经开始解冻的肉类。雷不惊正疯狂往背包里塞牛排。
"你带这么多肉干嘛？又没电保存！"
"你懂什么！"雷不惊压低声音，"这是战斧牛排！平时卖998一份！现在免费！"
"八分钟！"张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们迅速汇合。苏塔塔的背包鼓鼓囊囊，除了卫生巾和牙膏，居然还有三瓶精华液和一把按摩梳。
"必需品。"她理直气壮地说。
正当我们准备撤离时，超市前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无人机的音乐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嘶吼。
"被发现了！快走！"
我们猫着腰向后门跑去，却被一阵刺眼的手电光晃得睁不开眼。
"站住！把物资留下！"三个彪形大汉堵在后门，手里拿着钢管和消防斧。
张伟立刻挡在我们前面："我们只要了必需品，超市里还有很多——"
"少废话！"领头的男人冷笑，"现在所有物资都归青龙帮管。想活命就乖乖上交！"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手臂上都绑着青色布条。短短三天，就已经有幸存者组成掠夺团伙了？
"青龙帮？"雷不惊小声吐槽，"这名字也太土了吧..."
"五分钟！"我急得冒汗，"屏蔽剂要失效了！"
张伟显然也意识到情况危急。他缓缓放下背包，同时给我们使了个眼色。
"好，物资给你们。"张伟把背包踢过去，"让我们走。"
领头男人弯腰去捡背包的瞬间，张伟一个箭步冲上去，军刀抵住对方喉咙："现在！跑！"
我们抓起背包就往外冲。身后传来打斗声和怒吼，紧接着是丧尸的嚎叫——屏蔽剂失效了，丧尸们闻到了新鲜血肉的气味。
"张伟！"我回头大喊。
"别停！按计划撤离！"张伟踹开一个扑来的丧尸，转身追上我们。
我们狂奔回公寓楼，身后是青龙帮成员与丧尸混战的惨叫。冲到五楼时，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刺...刺激..."雷不惊上气不接下气，"比...比游戏刺激多了..."
苏塔塔第一时间检查她的战利品："谢天谢地，精华液没碎！"
小雨默默数着背包里的糖果，然后递给每人一块巧克力。连张伟都接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
"干得不错，菜鸟们。"张伟难得露出赞许的表情，"虽然计划还是蠢得要命...但执行得还行。"
我检查着香水瓶里剩余的液体，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屏蔽剂只够用两次了...而我们还没搞到制作原料。"
张伟的表情又阴沉下来："所以？"
"所以..."我看向窗外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南，"如果要去军事避难所，我们得先找到一家化妆品工厂。"
苏塔塔的眼睛瞬间亮了："你是说...去莱雅集团工业园区？那里有全亚洲最大的——"
"——化学实验室。"我点点头，"而且储存着制作香水所需的所有原料。"
雷不惊哀嚎一声："非要去丧尸堆里拿化妆品？你们女人真可怕！"
张伟看着我们，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最后他摇摇头，从背包深处掏出一盒东西扔给我。
"拿着。军用兴奋剂。必要时候能让你48小时不睡。"
我愣住了："你...你支持这个计划？"
"不支持。"张伟冷笑，"但比起跟你们这群疯子争论，我更愿意省点力气多杀几个丧尸。"
那晚，我们围坐在烛光下分享来之不易的食物。雷不惊甚至用最后一点电给我们手机充电。
"敬我们的第一次团队合作！"苏塔塔举起矿泉水瓶。
"敬丧尸屏蔽剂！"雷不惊附和。
"敬...敬活着。"我小声说。
张伟没说话，但举起了水瓶。小雨则把她的泰迪熊放在中间，像某种奇怪的吉祥物。
窗外，月光照亮了这个陷入黑暗的城市。远处偶尔传来爆炸声和惨叫，但此刻，在这间充满香水味和泡面气息的公寓里，我们暂时安全。
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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