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晚会当天，学校礼堂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节日气氛。邓佳鑫穿着一件红色衬衫，在后台来回踱步。
"左老师还没来吗？"他第十次问同样的问题。
英语组的王老师摇头："没看见。你们节目在第几个？"
"第五个，还有二十分钟。"邓佳鑫咬着下唇，"他答应过的..."
就在这时，后台门被推开，左航走了进来。他穿着深色西装，衬衫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严肃。
"左航！"邓佳鑫几乎是冲过去，"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
"我答应过的事情，从不食言。"左航平静地说，但邓佳鑫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紧张？"
左航没有否认："很久没有在公众场合演奏了。"
邓佳鑫鬼使神差地握住他的手："没关系，就当是给我们班学生上课。看着我，别管观众。"
左航的手温暖而干燥，指腹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他低头看着邓佳鑫，镜片后的眼睛在舞台灯光的反射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五分钟后上场！"后台工作人员喊道。
邓佳鑫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吗，搭档？"
左航轻轻点头，松开了她的手："准备好了。"
当主持人报幕"英语组与数学组联合节目"时，台下响起一片惊讶的议论声。灯光暗下，左航走到角落的钢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悬在琴键上方。
邓佳鑫站在麦克风前，向钢琴方向点头示意。左航的手指落下，一串流畅的音符如泉水般倾泻而出，完全不是简单的伴奏，而是一段华丽的改编前奏。
邓佳鑫惊讶得差点忘了进拍子。这不是他们排练的版本！但左航向她投来一个肯定的眼神，他立刻找回了节奏。
"Should o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邓佳鑫的嗓音清澈温柔，与左航的钢琴完美融合。第二段时，左航甚至加入了和声，低沉的声音与他的高音交织，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邓佳鑫看到校长惊讶的表情，还有数学组老师们目瞪口呆的样子。但最让他在意的，是左航弹琴时专注的侧脸——平日里总是紧绷的线条此刻完全舒展，仿佛变了一个人。
曲终时，全场起立鼓掌。邓佳鑫向观众鞠躬，然后跑到钢琴边，向站起来的左航伸出手。左航犹豫了一瞬，握住他的手，两人一起向台下致意。
"你骗我！"邓佳鑫在欢呼声中小声说，"这哪是'很久没弹'的水平？"
左航的嘴角微微上扬："大学时确实经常弹。"
"那为什么后来不弹了？"
"没有合适的听众。"左航轻声回答，目光直视着他
邓佳鑫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幸好灯光暗了下来，没人看到他瞬间涨红的脸。
晚会结束后，大部分老师和学生都离开了。邓佳鑫留下来帮忙收拾场地，发现左航也没走，正在整理散落的节目单。
"今天太成功了！"邓佳鑫抱着气球走过去，"你看到陈老师的表情了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左航接过他手中的气球，用一根绳子系好："你的演唱...很好听。"
"真的？"邓佳鑫眼睛一亮，"我大学时参加过合唱团呢。对了，你为什么说没有合适的听众？"
左航的动作顿了一下："钢琴...是很私人的东西。弹给不理解的人听，就像用错误的语言交流。"
邓佳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懂。就像我用最生动的例子讲解语法，学生却一脸茫然的感觉？"
"类似。"左航将整理好的节目单放进纸箱，"但今天...不一样。"
邓佳鑫停下手中的工作，看着他："怎么不一样？"
左航转过身，礼堂的灯光在他镜片上反射，遮住了眼睛："你听得懂。"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邓佳鑫胸口泛起一阵暖意。她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寒冷的冬夜，空旷的学校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欢笑的余韵，更显得此刻的宁静珍贵。
"左航，"他轻声说，"谢谢你今天的演出。也谢谢你那天晚上送我回家。"
左航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几秒，又迅速移开："应该的。"
他们并肩走出礼堂，雪花又开始飘落。邓佳鑫呼出的白气在空中消散，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好像还没告诉你那个课堂互动秘诀？"
左航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
"因为..."左航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我已经找到了更好的方法。"
邓佳鑫正想追问，左航已经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车上，邓佳鑫偷偷观察左航的侧脸。他今天似乎特别疲惫，眼睑微微下垂，但嘴角的线条比平时柔和许多。他想起他弹钢琴时的样子，那种全神贯注的投入，与平时批改作业时的专注完全不同——更自由，更生动，更...真实。
"到了。"左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邓佳鑫这才发现车已经停在他小区门口。他有些不舍地下车："谢谢你送我。周一见？"
左航点点头，但突然开口："邓佳鑫。"
"嗯？"
"新年快乐。"他轻声说，声音几乎被引擎声掩盖。
邓佳鑫笑了，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新年快乐，左航。"
看着出租车远去的尾灯，邓佳鑫站在雪地里，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他喜欢上左航了。不是作为同事的欣赏，而是心跳加速、脸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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