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站在阳台上，看着桑延给绿萝浇水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日子过得有点太顺了。
她原本以为和桑延同居会是场灾难——毕竟他高冷，她嚣张；他安静，她爱闹。但现实偏偏打脸，他们竟然意外地合拍，甚至有点……甜得冒泡。
“喂。”她在阳台喊了一声，“你是不是又给我买了新衣服？”
桑延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
“骗人。”她晃着手里的纸袋，“我都看到吊牌了。”
“那是衬衫。”他说，“我穿的。”
温郁翻了个白眼：“那你放我衣柜里干嘛？”
“你不是喜欢在我衬衫上留口红印吗？”他淡淡道，“方便你作案。”
她笑出声来，正要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是桑延发来的消息：【今晚跟我去个地方。】
她眯起眼睛，回了个问号。
【别问，来就行。】他秒回。
温郁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嘴角微微扬起，转身去换衣服。
傍晚时分，桑延开着车带她出了城。路上她问他去哪儿，他只说：“你去了就知道。”
她靠在副驾上，看他侧脸被夕阳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忽然想起那晚自己梦到高中时候的画面。那时候她确实孤单，没人说话，也没人愿意听她说什么。现在倒好，身边这个人不光听她说，还把她的一举一动都记在心里。
“你是不是有病？”她忽然开口。
“嗯？”
“我记得你说过，连我喜欢喝什么牌子的酸奶你都记得。”
“嗯。”
“那你是不是还知道我现在想说什么？”
他轻笑了一下：“你想说‘你这个人真的奇怪’。”
她愣了一下，随即瞪他：“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会先咬嘴唇。”
她气笑了：“你还观察得挺仔细。”
“是你太明显。”
车子驶入一条热闹的小街，霓虹灯闪烁，人来人往。温郁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招牌亮起：**加班**。
她怔住了。
“这个名字……”她看向桑延。
“你醉酒那天说的。”他停下车，“你说希望以后有个酒吧叫‘加班’，因为大家都要加班，都需要一个能喘口气的地方。”
她一时语塞，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他居然还记得。
“走吧。”他推开车门，“今晚我请你喝酒。”
温郁跟着走进酒吧，里面灯光柔和，音乐低缓，氛围轻松。她环顾四周，发现吧台前已经坐了几个人，墙角还有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在低声聊天。
“老板！”有人朝桑延打招呼，“今天开业，整点不一样的呗？”
桑延点头，走向吧台后的位置。
温郁也跟过去，在角落坐下。他熟练地拿起调酒壶，动作利落，眼神专注。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能做好。
“你要什么？”他问她。
“龙舌兰加冰。”她随口说。
桑延没应声，只是低头调酒。等他把一杯酒放在她面前时，她凑近闻了闻，皱眉：“怎么没味道？”
“热牛奶。”他说。
“哈？”
“你上次喝酒吐了一夜。”他语气平静，“我不打算再让你喝醉。”
她瞪着他，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你是我妈吗？”
“不是。”他递给她吸管，“但我可以是你的老板。”
她哼了一声，接过吸管戳进杯子里，咕噜咕噜喝了一口，居然还挺香。
“你认真的？”她忽然问，“让我当‘加班’的老板娘？”
“员工。”他纠正，“兼职老板娘。”
“那我要不要签合同？”
“口头协议就行。”
“万一我跑了呢？”
“我会去找你。”
她看着他认真调酒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发软。
“你以前学过？”她问。
“看过视频。”
“那你现在是不是该给我表演一下花式调酒？”
“不想。”
“小气鬼。”
“怕你激动。”
她刚要反驳，就被一阵起哄声打断。
“老板娘！唱首歌呗！”
她一愣：“谁是老板娘？”
“你啊！”旁边一个女生笑着推她，“你们俩站一块儿，一看就是情侣。”
温郁下意识看向桑延，却发现他也正看她，目光沉静，像是要把她的反应都装进眼里。
她起身走到舞台边，拿起话筒：“那我唱一首试试。”
台下响起掌声。
她选了一首温柔的慢歌，音色清澈，带着一点点沙哑。她一边唱，一边忍不住看向台下的桑延。
他站在吧台后，双手撑着桌面，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唱到一半，钢琴声缓缓响起。
她愣住，转头看去。
桑延已经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弹出一段熟悉的旋律。
她怔住，随即笑了。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这场演出早已排练过无数次。
歌曲结束，全场鼓掌。
温郁走下舞台，走到桑延身边，伸手按在他肩上：“你什么时候还会弹钢琴了？”
“最近学的。”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
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她声音轻了下来，“对我特别上心？”
“是你值得。”
她看着他，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了。”
“那你试试看。”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算了，我也不想拒绝。”
他看着她，眼里浮起笑意：“那以后每天晚上，我给你调酒。”
“成交。”
两人并肩走出酒吧，外面的风轻轻吹过，夹杂着城市的喧嚣与温柔。
温郁忽然停下脚步，仰头看他：“桑延。”
“嗯？”
“你知道我最喜欢加班的哪句话吗？”
“哪句？”
“它让我有机会遇见你。”
他顿了顿，伸手将她耳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那以后我们一起加班。”
温郁笑了。
而就在他们转身离开时，一辆黑色轿车从街角缓缓驶过，车窗半开，露出一只缠着绷带的手腕。
手腕内侧，有一道深深的烫伤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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