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方默突然扣动扳机，顾沉舟侧身翻滚，子弹擦着耳垂飞过。
混乱中，他将U盘插入仓库电脑，加密文件自动解压——
数百G的视频里，不仅有器官交易的铁证，更记录着方默如何从实验品一步步成为犯罪集团首脑。
“你以为能翻盘？”
方默扯下面具，整张脸布满了狰狞疤痕。
“这些资料早就被我替换掉了。”
他按下自爆装置，墙面裂开蛛网状纹路。
“和你的正义啊，一起下地狱吧！”
千钧一发之际，仓库顶部传来爆炸声。
特警破顶而入，顾沉舟在烟雾中看见方默被扑倒的瞬间，对方嘴角扬起诡异的笑。
这个笑容，和林昭白在犯罪现场分析案情时的神情如出一辙。
U盘里的视频在警局引起轩然大波，却在提交证据时全部变成乱码。
顾沉舟被停职调查，在此期间，他来到了林昭白的公寓，在林昭白公寓的暗格里发现另一个加密硬盘。
输入密码时，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迟迟未落——密码提示是“你最想忘记的日子”。
1998年11月17日，卧底警员陈阳的忌日。
硬盘里跳出一段监控录像，拍摄于三年前的地下赌场。
画面中，林昭白穿着笔挺西装与方默举杯碰盏，身后的电子屏正在播放器官拍卖信息。
顾沉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翻开林昭白的日记，最新一页写着——当我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培育我。
“当我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培育我。”
法医科突然传来消息，第七名受害者的指甲缝里检测出新的DNA——与林昭白的基因相似度高达99.9%。
顾沉舟冲向停尸房，却发现尸体不翼而飞，冷藏柜上用血写着——你比谁都清楚，有些真相，不见天日会更好。
他开始走访林昭白的过去，医学院的教授翻出泛黄的实验报告。
“林昭白对心脏移植有近乎偏执的研究，他总说要‘修正错误的生命’。”
在孤儿院旧址，老园丁从地窖挖出铁盒，里面装着十二枚银色玫瑰胸针，每枚都刻着不同的编号。
深夜，顾沉舟独自来到林昭白的墓前。
月光下，墓碑背面浮现出用刀刻出的字迹。
“我既是审判者，也是罪人。”
他突然想起林昭白说过的话。
“最完美的犯罪，是让所有人都成为帮凶。”
此刻，这句话像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
方默在审讯室突然暴毙，尸检报告显示死于心脏衰竭。
顾沉舟盯着解剖照片，死者胸腔里的金属支架与林昭白论文中的设计图完全一致。
他连夜搜查方默的别墅，在地下室发现暗房，墙上贴满泛黄的照片——少年林昭白被铁链锁在手术台上，胸前的手术刀伤痕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院长的‘杰作’。”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顾沉舟猛地转身。
心理医生苏晚晴站在门口，手中握着林昭白的心理咨询记录。
“他每周都会来，说自己的心脏里面啊，住着另外一个人。”
记录显示，林昭白长期被噩梦困扰，梦里总有两个声音在争吵，一个要复仇，一个要救赎。
在某次治疗中，他突然在纸上疯狂书写。
“如果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那该如何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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