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华灯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扭曲成诡异的光斑。
顾沉舟握紧方向盘,警车的雨刷器疯狂摆动,却始终无法完全扫清挡风玻璃上的雨水。
对讲机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同事的声音断断续续。
“顾队,第七个……碎尸案……”
轮胎碾过积水,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顾沉舟将车停在一栋废弃工厂前,警戒线在狂风中飘摇,如同幽灵的丝带。
法医正在小心翼翼地收集散落在地上的尸块,血腥味混着雨水的腥气,让人作呕。
顾沉舟戴上手套,蹲下身,目光落在死者残缺不全的手臂上——。
那上面,赫然纹着与前六起案件死者相同的玫瑰图案。
“又是这个标志。”
顾沉舟皱眉,手指轻轻摩挲着玫瑰的纹路。
这个图案,就像一个恶毒的诅咒,缠绕在每一个受害者身上。
玫瑰的花瓣边缘带着锯齿状的撕裂感,仿佛是用刀片生生刻进皮肤,花蕊处还镶嵌着细小的金属碎片,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泛着冷光。
“顾队,市局派来的顾问到了。”
警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沉舟站起身,转身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撑着伞,缓步走来。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
男人摘下眼镜,用手帕仔细擦拭镜片上的水雾,露出一双深邃如夜的眸子。
“顾队长,久仰。”
他向顾沉舟伸出手,他的声音温润如玉。
“我是林昭白,犯罪心理学专家。”
顾沉舟握住他的手,触感微凉。
不知为何,这个看似优雅的男人,让他内心泛起一丝警惕。
“林顾问,希望你能帮我们找到杀人凶手。”
林昭白微笑着点点头,目光扫过地上的尸块,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他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放大镜,仔细观察着玫瑰图案,手指在空中虚画着线条。
“这个凶手,很享受杀人的过程,每一朵玫瑰,都是他留给这个世界的‘艺术品’。”
“你看,这些金属碎片的排列方式,像不像星座图?他在通过受害者的身体,诉说某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林昭白轻声说着他的见解,顾沉舟眉头紧皱。
“你的意思是,他在炫耀?”
“不仅是炫耀。”
林昭白站起身,将眼镜戴上,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莫测。
“这个图案,或许代表着某种扭曲的执念。他在寻找特定的目标,完成自己心中所谓的‘仪式’。”
“从伤口愈合程度判断,这些纹身至少是在受害者死亡前一周完成的。”
“也就是说,他会提前囚禁、折磨他们,在对方最绝望的时候,完成这场变态的‘创作’。”
现场勘查结束后,顾沉舟和林昭白来到警局。
档案室里,七张案件照片并排贴在白板上,每具尸体旁都标注着发现时间和地点。
林昭白盯着照片,突然拿起红色马克笔,在地图上圈出几个点。
“看,这些地点连起来,是个玫瑰的轮廓,而我们刚刚发现尸体的废弃工厂,正好在花心的位置。”
“凶手正在用整个城市作画,接下来的目标,大概率会出现在花瓣延伸的方向。”
顾沉舟看着地图,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翻开最新的尸检报告,发现死者胃里残留着一种罕见的麻醉剂。
这种药物在黑市上被称为“遗忘之吻”,能让人在清醒状态下丧失反抗能力,却保留所有痛苦的感知。
“他要受害者清楚记住每一刀的疼痛。”
顾沉舟咬牙愤怒的说道。
“这根本不是杀人,是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