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条约

彼得的速度快得让艾利克斯的黑发几乎扫到他下巴，两人在废弃工厂的废墟间穿梭，身后传来史崔克部队气急败坏的叫骂声。艾利克斯隔着战服都能感受到彼得腰腹肌肉的紧绷，她咬着牙开口：“再这么狂奔下去，你的细胞加速分裂会透支体力。”

“关心我？”彼得侧头，银眸映着她泛白的脸色，“先管好你自己吧，吐烟的——你的黑雾都快变成灰白色了。”他突然急停，在一栋废弃百货大楼前放下她，“进去躲躲，我去弄点吃的。”

艾利克斯靠着墙滑坐在地，看着彼得的残影消失在街角。混沌魔法在体内翻涌如死水，她扯下浸透冷汗的手套，掌心的皮肤竟透出淡淡的灰雾——这是过度使用能力的征兆。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她摸出彼得之前给的能量棒，却在撕开包装时愣住：里面的膏体不知何时被换成了块巧克力。

“笨蛋蚂蚱。”她轻声骂道，指尖却将巧克力掰成两半。当彼得拎着塑料袋回来时，正看见她用黑雾托着半块巧克力递过来，眼神别扭得像在施舍流浪猫。

“补充糖分。”艾利克斯别过脸，黑雾在巧克力表面凝成滑稽的蚂蚱形状，“省得你饿死拖累我。”

彼得挑眉接过，咬碎巧克力的声音格外清脆：“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他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她，“上次在阁楼，你用黑雾给我止血时，我还以为你要把我做成黑雾傀儡。”

“现在也来得及。”艾利克斯哼了一声，却在接触到他探寻的目光时，忽然开口，“史崔克的武器能量源...和我在九头蛇时接触的实验体很像。那些紫色晶体里的能量，像是用变种人的能力残渣提炼的。”

彼得的动作骤然停顿。他盯着手中剩下的半块巧克力，突然想起万磁王书房里那些封存的实验报告，喉咙突然发紧：“所以你才会被追杀？他们想把你做成下一个能量源？”

艾利克斯的黑雾突然暴涨，在墙面砸出深坑：“与其担心我，不如想想怎么向你的老万磁王交代——”她忽然抬头，眼尾的黑雾凝成尖刺，“带回去一个随时可能暴走的定时炸弹，他会夸你还是毙了你？”

阁楼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彼得瞬间挡在她身前，却见只是只流浪猫撞翻了垃圾桶。他转身想调侃几句，却在看见艾利克斯抱着膝盖蜷缩的模样时，所有话语都哽在喉间。女孩的黑雾不再张牙舞爪，反而像受伤的兽般缩在她脚边，偶尔蹭过她指尖又迅速退回。

“喂。”彼得蹲下来，与她平视，“就算你是定时炸弹，也是我找到的。”他扯下手套，露出掌心与她相似的旧疤，“在遇到老头之前，我也被人类关在笼子里当小白鼠。所以——”他突然抓起她的手，将半块巧克力按在她掌心，“别想甩开我，吐烟的。至少在炸飞全世界之前，先让我看场热闹。”

艾利克斯盯着他掌心的疤，混沌魔法突然轻轻缠绕住两人交握的手指。远处传来警笛声，她却忽然笑了，指尖的黑雾化作细小的蚂蚱形态，蹦跳着爬上彼得的手腕：“先说好，蚂蚱——如果我真的暴走，第一个炸飞的就是你。”

“荣幸之至。”彼得晃了晃手腕，任由黑雾蚂蚱啃食他袖口的金属扣，“不过在那之前，”他突然站起身，将她拽起来扛在肩上，“我知道有家24小时营业的汉堡店，奶昔甜得能齁死变种人。”

“放我下来！”艾利克斯的抗议被包裹在黑雾里，却没有真的发力挣扎。她盯着彼得后颈跳动的脉搏，忽然发现，这个总被她叫做蚂蚱的家伙，肩膀其实宽得能挡住所有阴影。而她掌心残留的巧克力温度，竟比任何混沌魔法都要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