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刀划开实验鼠胸腔的瞬间,灰原哀的防护镜蒙上血雾。她看着培养皿中琴酒的血液样本正在吞噬癌变细胞,试管壁上凝结的冰晶呈现DNA双螺旋结构——这是APTX4869逆转录现象,除非......
"除非供体本身正在经历时空悖论。"她突然砸碎整个培养架,碎玻璃中映出十七个不同角度的自己,每个倒影手中的报告都写着不同的死亡日期。
米花町2丁目的安全屋内,新一正用拆弹钳处理孩子脚踝的电子镣铐。当第八根导线被剪断时,琴酒锁骨下方的∞形伤痕突然渗出淡蓝色液体——那是三天前新一在码头被浸泡过碱性溶液的铁丝所伤的位置。
"别呼吸。"琴酒毫无预兆地将新一按倒在地,狙击子弹穿透三层防弹玻璃,精准击碎他刚组装好的信号追踪器。飞溅的塑料碎片中,新一发现杀手的体温比正常值低了2.3℃,而自己后颈正在渗出相同温度的冷汗。
男孩突然把发热的额头贴上琴酒手背,他冰蓝色虹膜中的琥珀纹路开始旋转。"爸爸的枪..."他梦呓般指向墙壁,那里挂着琴酒三天前"遗失"的伯莱塔,握把上却多出道崭新的咬痕——与新一昨天被塞进嘴里的布团齿印完全吻合。
贝尔摩德的香水味比子弹先到。她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玄关,手中的鲷鱼烧还冒着热气。"给小朋友的礼物哦~"甜腻的尾音里,藏着微型炸弹的鱼形红豆馅正在膨胀。新一正要扑倒孩子,琴酒已经咬开鲷鱼烧的尾巴,将起爆装置精准吐进威士忌酒杯。
"二十秒。"琴酒突然扯开新一的衬衫,沾着酒液的指尖划过他肋间的∞伤痕。当秒针走到第十九下,贝尔摩德藏在吧台下的催眠瓦斯罐突然爆裂,淡紫色烟雾却被伤痕散发的寒气冻结成冰晶。
灰原哀的电话在这时接入,背景音是离心机超速运转的轰鸣:"他们的伤口正在形成莫比乌斯环,当闭环完成时......"
爆炸声截断了后半句话。新一抱着孩子滚进地下室时,发现琴酒用身体撑住了变形的门框。杀手后腰的金属皮带扣硌着他掌心,温度竟与孩子发烧时的额头相同。在绝对黑暗里,新一清晰听见两颗心脏在以镜像节拍跳动——他的每下心悸都比琴酒快0.75秒,正好是三天前码头枪战的弹壳落地间隔。
"冷..."孩子的呢喃引发连锁反应。琴酒突然咬住新一的手腕,血腥味在齿间弥漫的同时,地下室的应急灯骤然亮起。那些基因共鸣形成的冰晶正在空中拼合,映出十年前组织实验室的监控画面——幼年的琴酒被锁在观察舱,而隔壁舱室的胚胎培养器里,漂浮着刻有工藤家徽的试管。
新一夺枪的手僵在半空,因为他看见琴酒左臂的陈旧针孔与自己童年病历上的接种记录完全重合。怀里的孩子突然睁眼,瞳孔变成完全的竖瞳:"妈妈说,要按顺序激活二十三道门。"
当琴酒扯开地下室暗格,二十三把造型各异的锁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新一注意到第七把锁的齿轮排列,正是自己昨天刚破解的组织保险库密码。而最后那把指纹锁的识别区,显示着倒计时23小时的鲜红数字。
"爸爸说谎。"孩子突然将两人的手掌叠放在识别屏上,休眠中的武器库应声开启。陈列柜里十七把改装枪械的保险栓位置,竟与新一过去七年遭遇的未遂刺杀案现场完全一致。
灰原哀的尖叫突然从通风管传来:"别让他们的伤口接触!"但已经晚了,新一腰间伤口渗出的血珠正沿着琴酒的∞形伤痕流动,在交汇处形成发光的双螺旋。当贝尔摩德破门而入时,只看到空荡荡的武器库和满地冰晶,月光透过弹孔在地面拼出日文"悖论"。
远处神社的古树再次渗出琥珀色树脂,树洞深处传来婴儿啼哭。伏特加正笨拙地擦拭后座的奶瓶残渣,车载广播突然插播紧急新闻——米花综合医院新生儿科所有婴儿的瞳孔,在这一刻同时变成了冰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