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古寺的刹那,腐木与霉味扑面而来。破碎的匾额上,"雾隐禅寺"四个大字已被青苔蚕食得只剩残边。林夏握紧铜钥匙,钥匙上的光芒在雾气中忽明忽暗,像是在畏惧着什么。顾沉脖颈处的紫黑纹路突然剧烈跳动,他踉跄着扶住斑驳的廊柱,指缝间渗出带着银杏碎屑的黑血。
"不对劲。"顾沉声音沙哑如砂纸,"这里的灵气...全是死的。"话音未落,悬挂在梁上的银杏叶风铃突然疯狂摇晃,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林夏猛地转身,只见原本空荡的庭院中,不知何时站满了身披灰袍的僧人。他们面容枯槁,眼眶中空无一物,却齐刷刷将"脸"转向两人的方向。
铜钥匙突然滚烫如烙铁,林夏强忍着灼痛将其举起,金色光芒所到之处,灰袍僧人纷纷化作飞灰。但更多身影从浓雾中浮现,它们的袍角无风自动,隐隐勾勒出银杏叶的形状。顾沉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古籍残页上,化作的叶片利刃这次穿透了僧人的身体,却在触及它们心脏位置时,被一团黑雾吞噬。
"是尸傀!"林夏突然想起《观叶志》中的记载,"这些僧人死后被炼成傀儡,心脏位置藏着控制它们的阴灵!"她急中生智,扯断银饰上的链子,将银杏叶抛向空中。银饰在月光下泛着冷芒,竟真的逼退了几具尸傀。但更多尸傀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两人逼至佛殿门前。
佛殿内漆黑如墨,唯有正中央的蒲团上,摆放着一尊残破的银杏叶状烛台。烛台上凝结着暗红色的蜡油,形状恰似干涸的血迹。顾沉的瞳孔突然收缩——烛台底座的纹路,竟与祖父在他识海留下的坐标完全吻合!就在他要迈步上前时,整座佛殿突然剧烈震动,墙壁上的壁画如活物般扭曲起来。
壁画中的菩萨睁开血红双眼,手中净瓶倾倒,流出的却不是甘露,而是腥臭的黑血。黑血落地化作无数银杏叶形状的毒虫,嘶鸣着扑向两人。林夏挥舞银饰,顾沉操控古籍残页,勉强在虫潮中守住防线。但随着时间推移,顾沉手臂上的裂纹愈发明显,鲜血顺着裂纹滴落在地,竟吸引来更多毒虫。
"这样下去不行!"林夏大喊,"必须找到控制尸傀和毒虫的根源!"她突然瞥见烛台后方的墙壁上,隐约浮现出一道暗门。顾沉会意,拼尽全力释放出一道金色屏障,暂时逼退虫潮。两人趁机冲向暗门,却在即将触及门板时,背后传来阴冷的笑声——灰衣人的虚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