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在立海大走廊的玻璃窗上凝成水痕，春音梓墨将缠着绷带的手腕藏进袖口。昨夜与真田的加训持续到月落时分，此刻他正倚在一年C组的窗边，看柳生比吕士带着风纪委员巡视而过——三年级生深蓝校服上的金纽扣，在朝阳下烙出权力阶序的印记。
"春音同学？"前桌女生推来便当盒的手在颤抖，"玉子烧...要尝尝吗？"
乐悠从书包夹层钻出，对着煎蛋上的爱心捂嘴窃笑。梓墨垂眸揉散睫毛膏晕染的黑眼圈："谢谢，但我对鸡蛋......"
"砰！"
教室后门被撞开的巨响截断谎言。切原赤也挥舞着挑战书冲进来，海带般的乱发还沾着晨露："下午三点！A球场！让你见识真正的立海大......"
"赤也。"柳生比吕士的镜片闪过寒光，钢笔尖刺破风纪记录本的纸张，"胁迫新生，扣十分。"
海带头少年瞬间僵成石膏像。梓墨趁机缩进座位阴影，指尖摩挲着球拍柄的刻痕——那是昨夜特训时，真田握着他的手留下的温度。
这次不一样！"海带头少年指着梓墨腕间的绷带，"柳前辈说这家伙的挥拍数据有问题！绝对是在隐藏实力！"
梓墨把脸埋进臂弯，肩膀恰到好处地颤抖："切原前辈......我只是想努力不拖后腿......"
"喂喂你别哭啊！"切原瞬间慌了神，"大不了我让你三个球！"
午后的阳光将球场面包房烘焙坊的香气蒸腾成雾。梓墨慢吞吞地缠着护腕，余光瞥见柳莲二靠在裁判席写写画画。乐悠蹲在记分牌后，正用偷来的粉笔在切原的毛巾上画鬼脸。
"先说好，打哭你我可不负责。"切原抛着网球咧嘴笑，眼底泛起危险的血色。
第一球是时速190km的外旋发球，却在触及梓墨拍线的刹那诡异失速。少年踉跄着回击，球堪堪擦过网带——这是他反复观看切原三百场比赛录像后计算出的最小回击力度。
"15-0！"柳生报分时多看了梓墨一眼。
当比分来到4-0时，变故陡生。切原眼底的血色突然暴涨，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梓墨瞳孔骤缩——这是恶魔化的前兆，比他预估的早了整整七局。
"赤也！"真田的暴喝从场外传来。
切原的恶魔化比预期早了七局。当血色漫上他的瞳孔时，梓墨正佯装踉跄扑向界外。乐悠的尖叫声混着球拍破风声刺入耳膜："小墨！他的精神力场在扭曲！"
"轰！"
网球炸裂底线的刹那，梓墨的发丝扬起精密计算的弧度。0.3秒的绝对预判让他提前摆出受身姿势，却在真田踏入球场的瞬间切换成狼狈翻滚。锁骨处伪造的擦伤渗出人造血浆，在白色衬衫上绽开凄艳的花。
"副部长！那是什么东西？！"切原突然指着虚空嘶吼。恶魔化的视野里，梓墨发梢跃动的淡紫光点正编织成音符罗网。
仁王雅治嚼着泡泡糖嗤笑："海带头嗑药了？"
医务室的药柜投下蛛网般的阴影。梓墨撕去锁骨处的伪伤贴片，袖扣里掉出微型监听器——今早神秘出现在鞋柜的"礼物"，此刻正播放着柳生与真田的对话：
"挥拍误差值±0.5%，堪比精密切割机......"
"继续观察。"
门轴转动的轻响惊动夜雀。幸村精市倚在门框，指尖捏着张宝丽来相片："能解释这个吗？"逆光中他紫罗兰色的眼眸比球网更密不透风。
照片上，梓墨在球触地前0.01秒已屈起缓冲的膝盖。这个破绽本不该被任何镜头捕捉，除非拍摄者早预判了恶魔化的轨迹。
"幸村前辈的复健进度，比校刊报道的快两周呢。"少年忽然轻笑，染血的领带滑落在地，"需要我帮忙调整发球机的仰角吗？您右肩的肌肉代偿反应会影响切削球精度哦。"
窗外的银杏叶骤然静默。乐悠躲进急救箱的缝隙，看两个天才的精神力在消毒水气味中无声对撞。当幸村拾起监听器放入口袋时，梓墨正用母亲演唱会的虹光反射原理，将相片上的破绽折射成光斑戏法。
"太松懈了！"真田的拳头砸出清醒的钝响，顺势用身躯挡住切原癫狂的视线。柳莲二的铅笔在"异常感知"栏悬停，最终画下螺旋状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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