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一只只绑有红绸的船行于湖面上,岸上人声鼎沸,烟火璀璨。
本是喜庆之时,一队队训练有速的侍卫手持弓箭,迅速包围了所有上岸的新娘。
察觉到不对劲儿,所有新娘掀开红盖头,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侍卫。
还不等她们说话,所有新娘都被敲晕了。
倒在地上的时候,新娘中来自姑苏苏锦城的沈家大小姐沈诺心想:
【姑娘你没事吧,倒哪不好偏倒我身上?累死了,娶个亲搞的像是抓犯人一样,今天坐了一天了,累死个人!还是睡一会儿吧……】
地上的新娘被带走了,喜庆的氛围烟消云散。
江湖上有许多门派,也有杀手组织,其中以无锋最为凶狠,灭了江湖大多门派,而宫门则是能与无锋抗争的门派之一,无锋亦在想方设法攻破宫门。
宫门以宫为姓,商角徵羽为名,分为四门嫡系,形成了商宫、角宫、徵宫和羽宫。
商宫负责兵刃锻造、武器研发;角宫负责外务,处理江湖事务,负责家族的生计和发展;徵宫担当治疗、毒药和暗器相关任务;羽宫负责内务管理,统领宫门侍卫,规范宫门秩序,防范外敌入侵。
此刻,宫门地牢。
沈诺是被和她一起关在地牢的姐妹叫醒的,然后跟着她往地牢外走。在她“不安”的询问下,那位新娘告诉她发生了何事。
原来是宫门得知了此次新娘里混入了一个无锋刺客,准备将她们全部处死。然后羽宫的羽公子不忍无辜的她们丧命,想将他们放走。
听完了刚才发生的事,沈诺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名声在外的羽公子。
【好蠢啊,这世上还有这么蠢的人?明知道新娘里面有无锋,还要把所有人带走?是真的蠢?还是大智若愚?】
她皱了皱眉跟上队伍。
在她身后,她没发现还在地牢的三人变了脸色,准确来说只有一人。
宫子羽看向新娘队伍,刚刚他是幻听了,耳旁怎么传来了一位姑娘的声音?声音还挺好听的,不过她刚才骂的人是他?他哪里蠢了!
他身前的上官浅和一旁的云为衫瞧见他的模样,顿时确定他也能听到。
云为衫看着人不动声色,反正宫子羽应该也看不出什么。
上官浅则是有些心惊,这样的情况她只在一人身上碰见过,那是她最亲近的人,是她从小到大护着的妹妹。所以无锋把她妹妹也派来了宫门?该死的无锋!
她跟在宫子羽身后跟上新娘队伍,心里思索谁是她的妹妹。她只知道妹妹给她一样在无锋,可她不敢表现出来,也不敢提及,是当初寒鸦柒告诉她,她在无锋还有个妹妹。她不知真假,可对那时失忆的她来说,得知还有亲人在世,无论真假她都很在意。直到后来恢复记忆,从寒鸦柒那得来的东西告诉她,那就是她的妹妹,孤山派二小姐,独孤诺。
所以该死的无锋把她妹妹也派来了宫门,等她找到了妹妹,一定要灭了他们!
在队伍里面的沈诺害怕地看着四周,实则在悄悄地打量周围的人。
【姐姐在哪啊,哪个是姐姐啊,不是说姐姐来了宫门吗?小乖,你真的没有骗我?】
【当然!】(听不见系统音)
【好吧。好久没见姐姐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该死的无锋,等把姐姐找到,就去噶了它!】
上官浅看着前方,原来她的妹妹也在找她,可在无锋,那个要人命毫无人性的地方,怎么可能找得到。就算找到了,出去后,她们身上还有毒,又如何躲过无锋的追杀?只要无锋不灭,逃离也没用。
宫子羽想此人对无锋如此仇恨,这位新娘肯定不是无锋刺客,那她姐姐应该也不是。
云为衫打量那些新娘,却没看出究竟是谁在说话,所以这是心声?若是心声那必然是真的。听她的话,是因为无锋才导致了姐妹分离,那她姐姐是无锋刺客?也不知她要如何灭掉无锋?
金繁:什么声音?!谁在耳边说话?!他武功还算不错,居然没有发现?!!(看向新娘)也没人说话啊!
看着宫子羽带她们躲过暗哨侍卫,然后来到一个暗道,看着暗道被打开,刚吐槽完“觉得无锋刺客不可能是来杀他的”,觉得他说这话还算不蠢的沈诺无语住了。
【好无语啊,虽然这暗道看着有点废了,但也是个暗道吧,就这么暴露了?他是不是忘了这里面有无锋刺客?不愧是不学无术、寻花问柳的羽公子啊,没眼看。】
暗处,正在戴手套的人顿了顿。
正要说话的宫子羽噎住了,他那是装的好吗,他才没有寻花问柳!
上官浅浅浅笑了一下。
金繁握紧了刀柄,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在宫子羽说完后,新娘们正要动身离开,一道冰冷却充满少年感的声音传来。
“宫子羽。”
他们向上看,看见了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少年,身后披风呼呼作响,金色丝线在月光照射下反射着光。
“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么?怎么送到这儿来了?”
宫子羽:“我奉少主之命行事,不需要向你交代。”
“是奉命行事,还是假传指令,你自己心里有数。”
“快走!”
宫子羽有些急切,却见一颗石头弹向暗门,暗道被关,一时惊慌不已。
只见那少年飞身而下,与宫子羽错开后,回身一旋,一颗毒药在队伍里蹦开。
随后三人打了起来。
毒气让新娘们忍不住咳嗽,沈诺找了个舒服的地,以舒服的姿势倒在地上,悄咪咪地看着三人打斗。
【用毒?他是那个百年一遇的医毒天才,徵宫宫主,宫远徵?】
【这毒还不错,不过也还好吧,毒不倒我。其他人都晕了,要不我也晕一晕?】
打斗中,宫子羽道:“我没有要放她们走,设的局而已。”
宫远徵嗤笑一声:“有意思,我以为宫门内最有名的纨绔只会牌局。那就让我陪你演的更逼真些。”
宫子羽:“你别搞错!”
“我没搞错,我只是将错就错而已。”
看着那侍卫将宫远徵打退,沈诺疑惑了:【这侍卫是不是有点强了?而且打架的时候还收了力。看来这宫门也是卧虎藏龙啊。】
金繁握着刀,默不作声。
宫远徵听着,皱了皱眉,难怪他以前觉得有哪里不对。不过方才的新娘可没有一人说话,难道是心声?
有意思,还能解他的毒,不知道是不是无锋。
宫子羽没管那心声,对宫远徵怒道:“宫远徵,她们可都是待选新娘,你这么做也太不计后果了!”
宫远徵:“果然是最怜香惜玉的羽公子,可她们中混进了无锋细作,就应该全部处死。”他看了眼新娘道,“她们已经中毒,没有我的解药,就乖乖等死吧。”
沈诺看了眼其他新娘手上的红色斑点,默默把自己的手也弄成那个样子。
【这毒还有痕迹?还是搞上去,免得露馅了。】
恰巧宫远徵正在观察这些新娘,瞧见了她的动作,看见角落里低头仿佛昏睡的人,笑了一下,原来是她。
谁知对面传来声响,惊得沈诺抬起了头。
她望过去,只见一个温婉柔弱的女子抓着另一个女子,神色害怕慌张。
“真的会死吗?我害怕,你救救我。”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