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被女孩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这是遭受了多少社会的毒打啊,让乐应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妹妹认不出他们呢?乐钟昊赶紧打电话联系私人医生过来查看女孩的情况,柳女士也在这时候联想到了什么,她双腿跪在地毯上,一点一点挪动靠近女孩,“缘缘乖,你想不想看看自己原来的房间?妈妈带你去看好吗?”
话说到这儿,女孩有了一丝动容,她默许了柳女士递过来的手,任由她牵着自己上二楼,私人医生在过了大约20分钟后赶到了乐家,孙医生在行业里算得上比较权威的存在,但仍然需要在见过患者之后才能做出诊断,上楼前,乐应特地提醒关于女孩没有了之前对家人的记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长达三个小时50个心理咨询辅导,孙医生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从没见过这样的症状,一时之间也犯了难。
“怎么样,问出什么结果了吗?”
“她曾经被人进行过催眠,且一度超过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从而导致大脑自动化选择删除以前的记忆。”
“孙医生,那缘缘还有可能恢复吗?”
“这需要看后续的治疗情况。”
“好的,谢谢你。”
凡事都有个轻重缓急,不能操作过快,这两天夫妻俩手头上的工作是能推则推,一心一意在家陪着女儿,慢慢开导她敞开心扉继续接受这个世界,完全忘记了外头还有一个正在高考的乐愿。
两天后,在高考结束的那个下午,小姑娘失魂落魄地从考场里出来,跟自己预想的一样,爸爸妈妈没有出现在家长接送点,等到的还是刚从考场匆匆赶过来的乐应,看来爸爸妈妈的女儿真的找到了,他们还会要我吗?
“走吧,我们回家”乐应又何尝不明白小姑娘在纠结什么,他能做的却只有无声的安慰,保证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缘缘回来了,他们三兄妹的感情只会变得比以前更好,这是他给予的承诺,绝对会和从前一样。
命运兜兜转转捉弄的还是同一批人,不久后的另一件事情会直接击垮哥哥这美好的滤镜,夫妻俩这两天的时间里一直在努力搜寻记忆中曾经的自己,然而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段性格特征都会发生一定的变化,他们俩努力扮演着缘缘还在家时父母的角色,僵硬的动作语气显得格外招笑。
陆几还是不能一下子就适应自己回到了亲人身边,一些小习惯仍然保留着,家里的某件贵重物品,到最后总能从陆几小小的口袋里翻出来,“傻姑娘,偷窃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你为什么总想偷东西呢?现在你回家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可以正大光明的拿,但不能背地里偷知道吗?”
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能生气不能对孩子发脾气,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还是让柳女士无法共情,甚至理解女儿的偷窃行为,她将一切罪责归结在那个曾经和女儿一起生活的中年大叔身上,究竟是要坏到什么程度啊?竟然教一个小女孩当小偷!
乐愿站在家门口,却迟迟没有勇气敲门,怎么今天就这么胆小呢?“想什么呢?快点进去吧,好不容易高考完,明天带你去放松一下。”哥哥总能恰到好处地安抚她的情绪。
两个小姑娘见了面,有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剑拔弩张,乐愿主动向陆几伸出手,希望以后能好好相处,陆几反而一反常态,十分无礼地打掉她的手。“我觉得,我们应该一辈子都不能好好相处。”并不是生理上的讨厌,而是陆几惊觉的发现眼前这个小妹妹竟然跟那个中年大叔有几分神似,这让她从心理上感到极度不舒服。
场面似乎一度陷入了僵局,乐应拧着眉抬头看向对面的陆几,似乎在提醒她刚才那样是不对的,这是兄妹俩时隔多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仔细观摩对方,爸爸妈妈在他们小时候总是经常忙于公司的事情,理论上可以说乐缘是哥哥养大的,所以尽管过去了那么多年,乐应依旧能凭借着外貌认出自己的亲妹妹。
然而她的表现却总是让人大失所望,“等我干什么?觉得我欺负你妹妹了?还想打我吗?”陆几也知道这时候说这话显得特别没有情商,但她就是故意的,她要告诉这一家人自己从本质上就是个坏孩子,即便他们是她的亲人。
独自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就不需要再有亲情的浇灌了,一张报告证明了自己跟他们的血缘关系,那她倒要看看没有她的家是什么样子?这些人能纵容自己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