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抉择
紫玉箫的裂纹在第五日蔓延至整个箫身。
贺峻霖坐在镜前，看着颈间那一道道紫色纹路——像蛛网般将他困住。宋亚轩说过，当紫玉完全碎裂时，他必须选择一位皇子建立生命连接，否则魂飞魄散。
窗外传来熟悉的箫声。贺峻霖推开窗，看到宋亚轩倚在梅树下，一袭白衣几乎与雪融为一体。见他开窗，四皇子停下吹奏，笑着挥了挥手中新折的红梅。
"五弟气色好多了。"
贺峻霖轻抚颈间紫玉箫："还能撑多久？"
宋亚轩笑容微滞："两天，最多。"他走近窗下，将红梅递上，"考虑好了吗？四个人中选谁？"
"我不知道。"贺峻霖接过梅枝，指尖不小心碰到宋亚轩的手，两人俱是一颤，"每种方法...有什么不同？"
"马嘉祺的血契最稳固，但需要你饮下他的心头血。"宋亚轩声音轻了下来，"严浩翔的共生符能平分痛楚，却会让他折寿。刘耀文的命格相融最简单，只需交换信物...但从此他伤你伤，他死你死。"
贺峻霖手指收紧，梅枝上的刺扎入掌心："那你呢？你的魂引曲..."
"最麻烦。"宋亚轩轻笑，"需你我合奏七日七夜，期间不能间断。"他眨眨眼，"不过好处是...过程很愉快。"
贺峻霖耳根发热。他知道宋亚轩在刻意淡化事情的严重性，就像马嘉祺总板着脸说"无妨"，严浩翔默默承受反噬，刘耀文哭着说"我乐意"。
"为什么你们都..."
"都爱你？"宋亚轩接过话头，眼神温柔，"这个问题，或许该问问你自己。"他忽然伸手拂去贺峻霖肩上的落雪，"小时候在冷宫，你分给我的那包蜜饯，是我吃过最甜的东西。"
贺峻霖怔住。那么小的事，宋亚轩竟记了十年？
"不止我。"宋亚轩仿佛看透他的心思，"马嘉祺书房暗格里全是你这些年的画像；严浩翔心口的焚心符是用你的生辰八字刻的；刘耀文那小子更夸张，有本专门记录你喜好的手札..."
"别说了。"贺峻霖胸口发闷。这些深情他承受不起，一个借尸还魂的复仇者，凭什么...
紫玉箫突然发出清脆裂响，一道新裂纹贯穿箫身。贺峻霖闷哼一声，扶住窗框才没跌倒。宋亚轩脸色骤变，翻窗而入将他扶到榻上。
"比预计的更快。"他探了探紫玉箫的温度，眉头紧锁，"今日必须做决定了。"
贺峻霖摇头："再等等...马嘉祺还没回来..."
"等不了了！"宋亚轩罕见地失了从容，"五弟，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争相献祭？不是要逼你选择，而是..."他声音低了下来，"而是怕你宁死不选。"
贺峻霖哑然。宋亚轩说中了他的心思——这几日他确实在考虑彻底消失的可能性。黑玉坠子里的巫谢说过，七条锁链已断其四，若全部断裂，玄冥渊底的"东西"就会苏醒。而他的存在，似乎是关键...
"我..."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刘耀文抱着个锦盒冲进来，身后跟着风尘仆仆的严浩翔。
"五哥！"少年皇子扑到榻前，"我找到办法了！南疆有种'同心蛊'，可以..."
"不行。"严浩翔冷声打断，"蛊虫会吞噬宿主神智。"他取出玉盒，"我用龙血竭改良了药方，至少能再撑三日。"
宋亚轩叹气："你们还不明白吗？五弟缺的不是药，是选择。"
三人沉默下来，目光齐刷刷投向贺峻霖。压力如潮水般涌来，贺峻霖攥紧被角，紫玉箫的灼热感越来越强，仿佛在提醒他时间不多。
"我..."
#第二十三章：真心
马嘉祺在日落时分赶回宫中。
玄甲未卸，他直奔贺峻霖寝殿，却在门口停住——殿内传来争执声。
"...用我的血！马嘉祺不在，只有我的血脉最接近！"这是刘耀文的声音，带着哭腔。
"胡闹！你的血虽特殊，但控制不住黑玉坠子的反噬！"严浩翔厉声喝道。
宋亚轩的调停声温和却坚定："都别争了，五弟需要的是..."
马嘉祺推门而入，带进一身寒气。殿内瞬间安静，三人齐刷刷看向他。贺峻霖半倚在榻上，颈间紫玉箫已经布满裂纹，在暮色中发出微弱的紫光。
"二哥..."贺峻霖轻唤，声音虚弱得让人心疼。
马嘉祺大步上前，单膝跪在榻边："我找到办法了。"他从怀中取出个玉瓶，"北疆雪山之巅的'千年冰魄'，能暂时冻结黑玉坠子的活动。"
严浩翔皱眉："只是延缓，不能根治。"
"足够争取时间了。"马嘉祺看向贺峻霖，"丁程鑫三日后举行'魂引'仪式，目标是玄冥渊。我们必须..."
紫玉箫突然发出刺目强光，随即一声脆响，彻底碎裂！贺峻霖痛苦地蜷缩起来，魂体开始变得透明。四人同时出手——
马嘉祺划破手腕将血滴在贺峻霖眉心；严浩翔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符文；刘耀文咬破手指画了个古怪符号；宋亚轩则迅速吹响备用的紫玉箫...
四种力量交织，竟暂时稳住了贺峻霖的魂体。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选一个吧，五弟。"宋亚箫放下玉箫，声音沙哑，"否则我们都会力竭而亡。"
贺峻霖看着四人苍白的脸色，心如刀绞。马嘉祺右腕的伤口深可见骨；严浩翔心口的符文已经泛黑；刘耀文因失血过多摇摇欲坠；宋亚轩的箫管沾满唇血...
"我...我不能..."贺峻霖声音发抖，"你们会死的..."
"我心甘情愿。"马嘉祺沉声道。
"求之不得。"严浩翔扯出个苦笑。
"五哥选我嘛！"刘耀文眼泪汪汪。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将紫玉箫又吹响了一个音符，曲调温柔如情人的低语。
贺峻霖闭上眼，泪水滑落。这选择太残忍——选一个，意味着放弃其他三人。而他们每个人都为他付出那么多...
"我...我想看看你们的诚意。"他最终说道，"不是逼迫，只是...我需要知道..."
四人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马嘉祺第一个起身："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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