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疑影
马嘉祺在藏书阁最顶层见到了张真源。
三皇子正伏案查看一卷泛黄的竹简，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二哥来得比预计的晚。"他指尖点着简上一处古怪符号，"认识这个吗？"
马嘉祺俯身看去，瞳孔骤缩——正是死者额头上的纹样。
"《山海异闻录》记载，上古时期有巫族能通阴阳，以人血为祭可向幽冥借力。"张真源推过一盏茶，茶汤里浮着几片暗红色花瓣，"五弟死而复生，颈间又戴着那古怪坠子..."
"他不是贺峻霖。"马嘉祺冷声打断，"至少不完全是。"
窗纸透进的月光忽然暗了一瞬。两人同时噤声，直到确认那只是过路的乌云。张真源压低声音："刘耀文说玄冥渊底有东西，我派人查了皇室秘档。前朝末代皇帝曾七入玄冥，最后一次带出个黑玉匣子..."
"然后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马嘉祺冷笑，"这么巧，我们正好七兄弟。"
一阵风突然撞开窗户，烛火剧烈摇晃。张真源猛地按住被吹乱的竹简，却见马嘉祺已拔剑指向窗外："谁？！"
"是奴婢..."一个小宫女哆哆嗦嗦地从廊柱后走出，手里捧着食盒，"贵妃娘娘命奴婢送些点心..."
马嘉祺剑尖未动："母妃从不这个时辰派人。"
宫女突然抬头，嘴角咧到耳根："但五殿下会啊。"她声音骤然变成贺峻霖的声线，食盒砰地炸开，飞出无数黑蛾扑向二人。
剑光闪过，蛾尸如雨落下。张真源脸色煞白："这是南疆的魇术！"
马嘉祺挑开宫女衣领，果然在锁骨处发现那个诡异符号。他收剑入鞘："明日早朝你称病别去。我去会会这个'五弟'。"
#第五章：对弈
贺峻霖的寝宫外多了三重禁军，却无人敢拦马嘉祺。
推门瞬间，马嘉祺怔住了——贺峻霖正在院中练字，听到响动抬头微笑："二哥。"阳光透过梨树间隙落在他脸上，恍如昨日。
如果不是看到他笔下字迹的话。
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杀"字，一笔一划力透纸背，与贺峻霖往日的清秀笔迹截然不同。更诡异的是，所有"杀"字最后一笔都拖出长长的红痕——像是蘸了血。
"七弟还好吗？"贺峻霖搁笔，腕间银铃轻响。他今日穿了件月白常服，颈间黑玉坠子却用红线缠了几圈，仿佛在刻意遮掩。
马嘉祺不动声色地挡住门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真相。"贺峻霖忽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暗红。他若无其事地用帕子擦掉，"比如谁调换了我的安神汤，谁在猎场动了我的弓弦..."每说一句就逼近一步，"谁让青禾认下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马嘉祺后背抵上门框。此刻的贺峻霖明明比他矮半头，却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尤其是那双眼——原本温润的眸子现在幽深得可怕，倒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
"你记忆恢复了？"
"支离破碎。"贺峻霖突然伸手抚上马嘉祺的剑鞘，这个动作让他们几乎呼吸相闻，"但足够想起...二哥那晚其实折返了太极殿。"
马嘉祺呼吸一滞。他确实回去了，却迟了一步，只接到贺峻霖倒下的身体。温热的血浸透铠甲，比北疆的风雪还冷。
"为什么不救我？"贺峻霖指尖顺着剑鞘上移，最后按在马嘉祺心口，"明明你只要说一句话——"
"我说了有用吗？！"马嘉祺突然抓住他手腕，"丁程鑫背后是皇后一族，刘耀文有父皇偏宠！我在边关收到消息赶回已经——"他猛地住口，惊觉失言。
贺峻霖却笑了："果然...二哥早知道我会遇险。"他抽回手，银铃声突然变得尖锐，"可惜现在说这些太迟了。"
一阵剧痛突然贯穿马嘉祺太阳穴。他踉跄扶住门框，恍惚看见贺峻霖背后浮现出诡异的黑影——七条锁链缠绕着一个模糊人形，其中两条已经断裂。
"七日内，我要刘耀文跪在太极殿。"贺峻霖的声音忽远忽近，"否则下一个死的会是..."
疼痛骤然消失。马嘉祺大汗淋漓地抬头，院中已空无一人，只有石桌上的宣纸被风吹起，露出背面用血画成的太极殿平面图——在御座位置打了个鲜红的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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