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庆凝视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孩,心疼得仿佛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小时候,那个像个小尾巴一样,成天围在他身边,脆生生地叫他“小哥哥”的女孩子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挥之不去。
他满心疑惑与疼惜,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让曾经那么活泼可爱的她,变成如今这般脆弱的模样?
小时候,是她如同一束光,照亮并治愈了自己孤独的童年。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这次,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把她弄丢,一定要换自己来治愈她,守护她。
江庆轻轻带上卧室门,缓缓走了出去。
让阮雪一个人在家,他实在放心不下。他从包里掏出手机,快速地编辑信息:
“妈,今晚我不回去了,你早点睡。”
没过一会儿,老妈的消息秒回:
“臭小子,都学会夜不归宿了啊,随你,玩得开心啊。”
看着老妈的回复,江庆忍不住裂开嘴角笑了笑,老妈总是这么随性洒脱。
随后,江庆来到客厅,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
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在梦里,全是小时候那个小女孩拉着他的手,带他四处玩耍的片段。
他们一起在开满野花的田野里奔跑,一起在清澈的小溪边嬉戏,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画面安静而美好。
清晨,暖暖的阳光如丝缕般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客厅的每个角落。
隐隐约约间,能听见窗外知了欢快的歌唱,仿佛在演奏着一曲夏日的乐章。
阮雪家的窗帘中间是透明薄纱质地,根本挡不住这清晨的阳光。
阮雪缓缓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洁白如雪的天花板。
她有些迷茫地盯着天花板,愣了好几秒,才缓缓地举起右手,手臂轻轻地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看着自己正躺在床上,她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满是疑惑:
我怎么会在床上?
她努力回忆,只模糊记得昨天回家途中看见了一场惨烈的车祸,那血腥的场景瞬间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随后她的病就复发了。
然而,之后发生的一切,她却像喝断片了一样,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以往病复发的时候,她虽然痛苦难熬,但醒来后都能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每一个场景,可这次却全然不记得,仿佛那段记忆被人硬生生地抹去了。
阮雪没再多想,只是下意识地把这一切都归结为病情加重了。
她迈着虚浮无力的步子,慢慢地走出卧室门,来到客厅的一个柜子前面。
她微微踮起脚尖,费力地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片白色的药片。
这片药片是纯白的圆形,大小大概有一颗饱满的杨梅那么大,每一片都是独立包装,干净而规整。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柜子里面还摆放着很多类似的药物,各种各样的瓶子和盒子,满满当当的,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她这些年与病痛抗争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