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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典礼结束后，无人的角落里。
晏知意把奖杯塞进背包最外层，金属边缘在帆布上顶出一个小尖角。会场空调太足，她搓了搓手臂，思考如何礼貌地提前离场。
林棠“晏导～”
制片人林棠女士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精准拦截在香槟塔前。
林棠“别想溜，这可是你第一个最佳导演奖。”
晏知意抿嘴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转动左手腕上的橡皮筋。三小时社交已经耗尽她全部能量，现在她只想回到公寓，边吃泡面边检查明天要用的分镜稿。
林棠“有个本子你肯定感兴趣。”
陈姐压低声音，手机屏幕亮起《春日逝》三个字。
林棠“青春片外壳，内核是关于记忆与失去。投资方指名要你，但有个条件——”
晏知意“要用他们指定的演员？”
晏知意嘴角绷紧。想起上次合作方要塞进来的那个小花，连走位都需要副导演手把手教。
林棠晃了晃香槟。
林棠“张凌赫。”
这个名字让晏知意皱眉。她脑海里立刻浮现机场广告牌上那张精修过度的脸——最近霸屏的仙侠剧男主，微博一千多万粉丝，代言的Cucci的广告大屏布满每个地铁站。
晏知意“流量明星？”
晏知意声音里带着蜂蜜柠檬茶般的微涩。
晏知意“林制片，你知道我的风格。”
林棠“先看看这个。”
林棠早有准备，调出一段视频。画面里，穿着旧校服的男生站在教室后排，阳光透过灰尘落在他的睫毛上。两分钟的长镜头，没有台词，只有眼神从困惑到恍然再到痛苦的细微变化。
晏知意微微睁大眼睛。这段表演有种罕见的真实感，让她想起自己拍毕业作品时，在菜市场蹲守三天才捕捉到的那个鱼贩抹眼泪的瞬间。
林棠“他团队主动联系的，说很喜欢《雨巷》和《冬眠》里你处理沉默的手法。”
林棠趁热打铁。
林棠“明天下午三点，他专门从横店赶回来见面。”
见就见吧，林棠这么推荐也未尝不可一试。
走出会场时，秋夜的风吹散了晏知意鬓角的碎发。她打开手机搜索"张凌赫 演技"，跳出来的第一个视频标题却是"古装美男落泪混剪"。
晏知意叹了口气“果然。”
却在关闭前瞥见进度条末尾——颁奖礼上，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捧着奖杯说："最感谢的是《冬眠》的导演，他教会我有时候最有力的表演，是克制。"
与此同时，横店某化妆间里，张凌赫正用平板暂停在《雨巷》第47分钟。画面定格在女主角转身时雨伞边缘扬起的水珠上，晶莹剔透得像一串散落的珍珠。
张凌赫“晏知意……”
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手指划过演职员表里导演的名字。
经纪人李哥推门进来。
李哥“确定要去见那个新人导演？她上部戏总投资不到五百万。”
张凌赫关掉平板，眼角还留着刚才哭戏的红晕。
张凌赫“你看过她学生时代的《冬眠》吗？那个十五分钟的短片，整整八分钟的长镜头，没有剪辑，全靠演员走位和光影变化——"
李哥“行行行，祖宗。”
李哥把行程表拍在桌上。
李哥“但别忘了你下周还有品牌活动，别又像上次那样跟人聊电影忘了时间。"
张凌赫笑了笑，点开手机备忘录，里面已经记满从晏知意三个公开作品的导演访谈里摘录的创作理念。他新增一行："3PM，青岸咖啡，带《春日逝》原著小说。又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存着从电影学院朋友那里要来的《冬眠》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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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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