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流

林知夏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霍沉舟已经伸手按下中控锁，隔绝了车外的风雨声。他指尖残留的温度还停留在她脸颊，混着雪松与烟草的气息，让她莫名心慌。

"为什么？"她攥紧被雨水浸透的衣角，声音发颤，"七年前你突然消失，现在又凭什么..."

"凭我是霍氏集团的总裁。"霍沉舟漫不经心地转动着腕表，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也凭..."他忽然倾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七年前没说完的那句喜欢。"

林知夏浑身一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校庆典礼上，霍沉舟在后台将她抵在储物柜前，欲言又止的模样。可第二天，他却连告别都没有，就跟着家人移民去了国外。

"所以你派人跟踪我？"她猛地后退，撞上车门发出闷响，"连我被甩的事都知道？"

霍沉舟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修长的手指划过她泛红的眼眶："这三年，你的苏学长用着我资助的创业基金，却连你的房租都交不起。"他语气骤然变冷，"这种男人，也配让你哭？"

林知夏瞳孔骤缩。原来苏砚之的公司能顺利起步，背后竟有霍沉舟的影子。那些深夜加班的日子，那些她舍不得换掉的廉价衣裙，此刻都成了讽刺的笑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声音沙哑。

"我说过，你是我的人。"霍沉舟扯开领带，露出脖颈处狰狞的疤痕，"当年为了救你被车撞，在ICU躺了三个月，醒来却发现你交了新男友。"他捏住她的下巴，眼底翻涌着疯狂与偏执，"这次，换你还债。"

林知夏浑身发冷。她终于明白霍沉舟为何消失，也明白那些深夜里莫名出现在楼下的豪车，办公桌抽屉里突然出现的胃药。原来这些年，他从未真正离开。

"我不会跟你走。"她强撑着开口，却被霍沉舟突然俯身吻住。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直到她尝到血腥气才松开。

"由不得你。"霍沉舟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将手机扔到她腿上，屏幕上是母亲躺在ICU的照片，"你亲爱的苏学长，卷款跑路了。现在，只有我能救她。"

车外的雨越下越大，林知夏看着手机里昏迷的母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后视镜里，霍沉舟望着她的眼神，炽热得像是要将她燃烧殆尽。这场迟来七年的重逢，终究成了逃不掉的牢笼。

林知夏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手机在颤抖的指尖下泛着冷光。霍沉舟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领带，目光却牢牢锁着她紧绷的侧脸：“明天早上八点，我会派人接你。”他倾身打开车门，潮湿的风卷着雨丝灌进来，“别让我等太久。”

待迈巴赫消失在雨幕尽头，林知夏踉跄着扶住路边的灯柱。胃里翻涌着酸涩的疼痛，不知是被雨水浇透的寒意，还是得知真相后的绞痛。手机突然震动，新消息跳出：「霍氏集团已预付ICU三个月费用，条件是——你必须签署这份合约。」

电子合同页面在雨夜泛着幽蓝，最下方「专属情人协议」六个字刺得她眼眶发烫。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恍惚间竟与七年前那场车祸的记忆重叠。林知夏握紧手机，指甲在屏幕上划出细碎的裂痕，终于对着雨幕轻笑出声——原来这场重逢，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