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溪站在窗边，夜风从缝隙中挤进来，吹得窗帘轻轻晃动。她的手指摩挲着那条短信的屏幕，眼神深沉如墨。
“他们在等我慌。”她低声说，“但我不打算让他们如意。”
沈川靠在门框上，枪套已经重新扣紧，手臂交叉胸前。“你真打算继续？他们已经在我们周围布了天罗地网。”
“正因为他们已经动手，说明他们怕了。”她转身，目光落在他身上，“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沈川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做？”
“联合。”宋慈溪语气坚定，“单打独斗只会被各个击破。我们需要建立一个真正能对抗他们的联盟。”
第二天清晨，A市城南一间老旧的会议室里，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潮湿混合的气息。一张圆桌旁，陆续有人走进来。
第一个是老陈。他戴着黑框眼镜，手里拎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一进门就习惯性环顾四周，像是随时准备撤离。
“你们确定要这么做？”他坐下后低声问。
“不确定。”宋慈溪平静回答，“但总比坐以待毙强。”
第二个是市纪检组的林组长。他穿着一套笔挺的灰西装，神情严肃，显然对这种非正式场合并不适应。
“你们相信我会站在你们这边？”他开门见山。
“我们相信真相。”沈川答道，“而你现在掌握的情报，可能正是揭开这个组织面纱的关键。”
林组长看了他们一眼，缓缓点头，在桌上放了一沓文件。
接着进来的是一名女记者——周婉莹，调查类新闻的老手。她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显得格外干练。
“你们找我，是因为我手上有些不方便公开的东西。”她一边坐下一边说，“但我也想知道，你们到底能把这件事推多远。”
“越远越好。”宋慈溪坐在主位，目光扫过众人，“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犯罪团伙，而是一个渗透到权力、金融、司法甚至军队的庞大网络。他们操控舆论、制造假证据、陷害执法人员，甚至不惜灭口。如果我们不联合起来，迟早都会成为他们下一个目标。”
气氛凝固了几秒。
“所以，我邀请各位来这里。”她继续道，“不只是为了交换信息，更是为了组建一个真正的调查联盟。我们需要彼此的信任，也需要明确的目标和分工。”
老陈率先开口：“我可以负责技术层面，追踪资金流向和数据痕迹，但需要更多权限。”
林组长皱眉：“这涉及内部机密，不能轻易开放。”
“那就由我来协调。”宋慈溪说，“我仍然保留审判长的身份，可以申请特殊调查权限。”
“如果他们封锁了你的权限呢？”周婉莹问。
“那就用其他方式。”宋慈溪淡淡一笑，“法律之外，还有舆论。”
林组长看着她，终于点头：“我可以尝试在内部推动临时调查小组的成立。”
“很好。”宋慈溪目光转向其他人，“周记者，你能提供什么？”
“我在调查一起境外资本流入案时，发现了一些异常的资金链路，其中一条线索指向‘晨曦基金会’。”她拿出一份打印的资料，“这些钱看起来是慈善捐赠，但去向却模糊不清。”
老陈接过资料，快速浏览后眉头微皱：“这条路径很熟悉，和我们之前查到的伪造证据服务器路径有部分重合。”
“说明他们的操作模式是一致的。”沈川插话，“系统化、隐蔽性强，而且高度依赖虚拟现实技术来掩盖真实行踪。”
宋慈溪点头：“这意味着我们可以从几个方向同时切入：资金流向、虚拟网络、旧案关联。”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是法务顾问李锐，曾在多起敏感案件中协助宋慈溪处理法律边缘问题。
“我刚拿到一份解密档案。”他将文件放在桌上，“关于十年前的一起失踪人口案，里面有提到一个代号——‘审判者’。”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审判者’……”宋慈溪重复这个词，眼神一凛，“我们在废弃码头听到的那段加密通话里，也提到了这个名字。”
“这不是巧合。”沈川低声说，“它可能是这个组织的核心人物之一，或者是一个代号系统。”
李锐翻开档案：“更重要的是，这份档案显示，当年负责此案的警员曾提交过一份未公开的报告，里面提到一只名为‘天幕计划’的秘密项目。”
“天幕……”周婉莹喃喃，“听起来像某种监控系统。”
“或者是更深层的洗白机制。”老陈补充，“利用虚拟空间进行身份替换、资金转移、甚至记忆篡改。”
宋慈溪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被欺凌致死的学生家属，想起秦刚父母阴冷的眼神，想起那个深夜码头上的黑影。
“我们必须更快。”她说，“他们在布局，也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如果我们再迟疑，下一次他们不会再只是陷阱，而是真正的猎杀。”
会议室内一片沉默。
最终，林组长缓缓开口：“我可以调取部分内部资料，但必须严格保密。”
“我愿意配合。”李锐点头，“只要能让案子重审。”
“我能接触到一些境外资金流向。”周婉莹看向宋慈溪，“但需要你出面做中间人。”
“没问题。”宋慈溪站起身，“从今天开始，我们将采用新的行动策略。各自负责一块情报分析，每周汇总一次，任何新发现都必须第一时间共享。”
“我们会面临反制。”沈川提醒，“他们不会坐视不管。”
“那就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宋慈溪目光冷冽，“他们想让我们出局？好，我们就偏不让他们如愿。”
几天后，联盟初现雏形。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领域展开调查，信息开始频繁交汇。
然而，就在第四天夜里，老陈突然收到一封匿名邮件。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小心，有人正在监听你们的通讯。”
他立刻将消息转发给宋慈溪和沈川，并切断所有联网设备。
与此同时，林组长在办公室接到一通陌生来电：“你最好停手，否则你知道后果。”
电话挂断后，他望向窗外，夜色沉沉，仿佛整个城市都被一层看不见的黑暗笼罩。
而在另一边，周婉莹回到公寓，发现门口的地毯被人移动过，钥匙孔处隐约残留着轻微的划痕。
她缓缓推门而入，屋内一切看似如常，但她知道，有人来过。
她没有开灯，而是悄悄摸到书架后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一段低沉的声音响起：“告诉宋慈溪，游戏快结束了。”
下一秒，门外传来脚步声，轻而谨慎。
她迅速关掉录音笔，抓起包里的防狼喷雾，贴身藏在身后。
门锁转动，咔哒一声。漆黑的房间里，她屏住呼吸。
门开了，一道身影闪入，动作敏捷，却在看清屋内状况后愣了一下。
“你在等我？”那人声音低哑，带着一丝笑意。
周婉莹没有应声。
对方缓缓走近，灯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他脸上。
她看清了，是那个在联盟会议上一直沉默寡言的——李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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