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灵魂的刻痕。”
原清安冰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深邃如渊。
“真正的‘幻影’,绝非肤浅的模仿。它是理解,是共鸣,甚至是……掠夺与重现。”
他扶着仁王慢慢站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支撑着,目光扫过少年苍白却异常明亮的眼睛。
“你灵魂里装着太多‘别人’的遗憾和不甘,它们是你力量的源泉,也是随时可能将你撕碎的漩涡。”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锤。
“驾驭它,还是被它吞噬,选择权在你。今晚失控是坏事,”
他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丝锐利的弧度。
“但也是好事。至少让你看清了‘网’下面,到底沉睡着什么样的‘怪物’。”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支银色的儿童球拍,塞回仁王微微颤抖的手中。
拍柄冰冷的触感让仁王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握紧。
“想要站在世界的舞台上?”
原清安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冰蓝色的眼眸牢牢锁住仁王。
“那就先学会,在你自己灵魂的角斗场里活下来,并且……”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告:
“成为唯一的王。”
月光将两人紧靠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在空旷寂寥的球场上。夜风穿过高高的铁丝网,发出悠长的呜咽。
仁王靠在原清安身侧,感受着对方手臂传来的、支撑性的力量,以及灵魂深处那场风暴过后残留的、滚烫的余烬与冰冷的明悟。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支小小的银色球拍,冰冷的金属在月光下流淌着静谧的光泽。
指尖拂过拍线紧绷的纹路,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精神力,如同初生的藤蔓,试探性地缠绕上拍柄,再沿着拍框缓缓延伸。
这一次,没有模仿任何人。
这缕意念纯粹、稚嫩,带着他自己特有的、如同月光穿过林隙般的清冷与狡黠的波动。
“Puri……”
一声轻不可闻的喟叹逸出唇瓣。
他抬起头,淡蓝色的眸子迎上原清安俯视的目光,里面翻涌的惊悸与迷茫逐渐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淬火后的、更加锐利的平静。
“怪物就怪物。”
仁王的声音还带着脱力后的微哑,却异常清晰。
“只要能赢。”
原清安冰蓝色的眼眸里,瞬间迸发出如同星辰炸裂般的璀璨光芒。
那光芒里是毫不掩饰的激赏、预料之中的了然,以及……一种找到稀世璞玉般的纯粹狂热。
“哈哈哈哈!”
他愉悦地低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球场上荡开,惊飞了栖息在附近树梢的夜鸟。
他松开支撑仁王的手,退后一步,姿态重新变得慵懒而优雅,仿佛刚才那个以精神力强行镇压风暴的强者只是幻影。
“这才像话,我的小狐狸。”
他随手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粉色长发,冰蓝色的眼眸弯成好看的月牙。
“既然‘怪物’醒了……”
他拖长了调子,变戏法似的从网球包侧袋里抽出一张制作极其精美、边缘烫印着WTVTC深蓝徽记的硬质卡片,用两根手指夹着,递到仁王面前。
卡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上面只有一行简洁有力的英文和一个坐标地址:
WTVTC Jr. Invitational Training Camp - German Arena
Access Granted: Y. Genichiro.
(世界青年网球锦标赛少年组特邀训练营 - 德国竞技场。准入许可:仁王雅治)
“下个星期,”原清安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邀请,如同君王掷下令牌,“带你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怪物’巢穴。”
作者有话说:一直有个疑惑,小狐狸的幻影本质上算是一种精神欺骗,他需要不断的去了解、模拟甚至是体会——体会那个人的一切,所有经历的痛苦,才能在精神上骗过别人。所以前世他幻影的人,对于他们的痛苦,他甚至可以说是完全能感同身受。然后在多多少少的负面情感的堆积下,他会变得抑郁。
对于仁王来说,幻影更像是一种人格分裂的病,主人格要在无数副人格中竞争身体的控制权,这既是他的能力也是他身体里的一个定时炸弹。就像老狐狸说的一样,驾驭它,成为唯一的王才能运用它,反之则被反噬,迷失自我。
哈哈好吧到此为止,加更的话等9号以后补!啊啊啊现在草稿空空如也,摊_(:з」∠)_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