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清晨，阳光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在许念的笔记本上投下斜斜的光影。她咬着笔帽，盯着屏幕上的敦煌旅行攻略，忽然感觉肩头一沉——林砚不知何时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手环过她的腰，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鸣沙山的日落要这样看......"
"痒！"许念笑着推开他，却没躲开他落在脸颊上的吻。他身上带着清晨的雪松味，混着图书馆特有的纸墨香，让她想起樱花祭那晚的烟火。
"昨天实验室熬到三点，"林砚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疲惫的撒娇，"梦见你在月牙泉边喂骆驼，没带我。"
许念转身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疼地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不是说好了一起查攻略？你总熬夜......"
"想攒够旅费嘛。"他抓住她的手，在掌心轻轻一吻，"上周接了个AI绘图的外包，赚了三千块，够买两张沙漠露营的票了。"
笔记本上摊开着两人的行程表：6月15日飞兰州，转乘高铁至敦煌；6月16日参观莫高窟，夜宿鸣沙山......许念看着"沙漠星空"那栏旁画的小熊星星，忽然想起他说过"要在敦煌给你个惊喜"。
"林砚，"她忽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信封，"我妈说暑假想让我回家一趟......"
他接过信封，看见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许父抱着小念站在莫高窟前，背景是飞天壁画。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念念三岁留念，爸爸欠你一次真正的敦煌之旅。"
"妈妈说，"许念声音轻得像片羽毛，"爸爸走前留了笔钱，让我成年后去敦煌......"
林砚抬头看她，发现她眼里有水光。他伸手将她拥入怀里，闻着她发间的茉莉香，想起寒假捡到的明信片。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他听见自己说："这次旅行，就当是我们和叔叔一起完成的心愿。"
午后的阳光渐渐浓烈。两人在图书馆待到闭馆，离开时许念忽然指着天上的云："看！像不像小熊骑骆驼？"
林砚顺着她的指尖望去，蓬松的云朵确实像只憨态可掬的小熊，驼峰上还顶着颗"星星"。他掏出手机拍下云朵，设成锁屏壁纸——旁边是他们在樱花祭的合照，她脸上沾着豆沙，他笑得眉眼弯弯。
"晚上去吃兰州拉面？"他晃了晃手机，"提前感受西北风味。"
许念点头，看着他手机里的云朵照片，忽然想起父亲说过"云是天空的小熊"。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感觉到他肌肉的温热，忽然觉得那些未说出口的思念，都在这个人身上找到了寄托。
凌晨一点，实验室的灯还亮着。林砚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报错的代码，眉头越皱越紧。三天前接的AI绘图项目突然出现技术瓶颈，甲方要求明天中午前必须交付，否则要赔偿双倍违约金。
"小林，要不放弃吧，"师兄揉着眼睛打哈欠，"这算法逻辑有问题，根本不可能在半天内解决。"
"再试试。"林砚咬着牙敲击键盘，眼前却不断闪过许念的脸——她今天下午说"妈妈寄来了敦煌的防晒霜"，语气里满是期待。如果项目失败，不仅旅费泡汤，连答应她的旅行也要推迟。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许念发来的消息："少喝咖啡，记得吃夜宵。"附带一张小熊举着保温杯的表情包。他看着消息，喉咙发紧，却在回复时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放心，马上搞定，明天带你去吃烤包子。"
凌晨三点，代码依然报错。林砚抓了抓头发，起身去接热水，却在路过窗台时看见楼下的身影——许念穿着他的灰色卫衣，手里提着个纸袋，正在和保安交涉。
"许念？"他慌忙跑下楼，"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给你送夜宵。"她举起纸袋，里面是温热的粥和包子，"知道你没吃饭。"
保安大叔咳嗽两声："同学，下次别这么晚来了，不安全。"
林砚看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想起刚才骗她"在宿舍睡觉"的谎话，忽然觉得胸口发闷："不是让你别来吗？我......我马上就回去了。"
"林砚，"许念看着他回避的眼神，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是不是项目出问题了？你脸色这么差......"
"没事！"他猛地抽回手，却在动作间碰倒了她手里的纸袋。粥洒在地上，包子滚出好远，她慌忙去捡，却被泼出的热粥烫到手指。
"疼吗？"林砚本能地抓住她的手，看见她指尖的红痕，心里一阵抽痛，"我送你去医务室......"
"不用！"许念后退半步，声音里带着哽咽，"你明明很累了，为什么不肯告诉我？我又不是......"她顿了顿，"又不是只能分享你的开心。"
实验室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砚看着她眼里的失望，忽然想起樱花祭那晚，她在烟火下说"我也想分担你的难过"。夜风带来凉意，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害怕让她失望，却忘了，她早已是能和他并肩的人。
"对不起。"他轻声说，伸手将她重新拥入怀里，"项目出了问题，我怕......怕让你去不成敦煌。"
许念靠在他胸前，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她想起寒假时他在深圳熬夜的样子，想起那些刻坏的橡皮和温热的牛奶，忽然觉得眼眶发酸："傻瓜，去敦煌最重要的不是钱，是和你一起。"
她掏出手机，点开一个文件："看，我把大学以来的奖学金都存着，加上兼职赚的钱，足够付旅费了。"屏幕上是张银行卡余额截图，数字后面跟着三个零，"以后别一个人硬扛了，我们是......"她顿了顿，耳尖发红，"是要一起走很久的人。"
林砚低头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想起实验室抽屉里的戒指盒——本来打算在敦煌月牙泉边求婚的，此刻却觉得，眼前的女孩比任何星辰都要珍贵。
"好。"他轻声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以后都一起扛。"
清晨的阳光洒进实验室时，林砚终于完成了代码调试。许念趴在桌上睡着，头发散落在他的代码本上，像团柔软的云。他轻轻抽走本子，却在看见她脸颊上的压痕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醒了？"许念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电脑屏幕上的"调试成功"字样，"搞定了？"
"嗯。"林砚关掉电脑，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掌心，"不过甲方说可以延期交付，因为......"他顿了顿，"我说要陪女朋友去敦煌看星星。"
许念抬头看他，发现他眼里有细碎的光，像昨夜未眠的星辰。她想起凌晨在实验室，他说"以后都一起扛"时的温度，忽然觉得胸口满是柔软。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她轻声问，指尖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
"后天。"林砚掏出手机，展示已经订好的机票，"早上的航班，来得及看敦煌的日落。"
许念看着屏幕上的行程，忽然想起父亲的照片。她摸出随身带着的明信片，轻轻贴在林砚的脸颊上："爸爸会喜欢的，你知道吗？他生前总说......"
"说什么？"林砚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
"说真正的旅行，是和相爱的人一起，把风景变成故事。"许念看着窗外的晨光，想起樱花祭的绘马板，想起实验室的深夜，忽然觉得那些过往的辛苦，都在这一刻有了意义。
傍晚，两人在学校后山的草坪上支起帐篷。林砚拿出从实验室顺来的投影仪，将敦煌的纪录片投在白色幕布上："提前预习一下，明天就去看真的。"
许念靠在他怀里，看着屏幕上的莫高窟壁画，忽然转头吻了吻他的唇角。他身上带着洗衣液的清香，混着青草的味道，让她想起樱花祭那晚的初吻。
"林砚，"她轻声说，手指穿过他的指缝，"谢谢你，让我不再是一个人。"
他低头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她的暴雨夜。那时的他不会想到，这个抱着破伞的女孩，会成为他生命里最璀璨的星光。
"该说谢谢的是我。"他将她搂得更紧些，看着幕布上的飞天壁画，"谢谢你，让我的星星有了归属。"
夜风带来青草的香气，帐篷里的小熊灯串轻轻闪烁。远处的教学楼亮起灯光，像散落的星星，而他们在这片小小的天地里，提前预演着沙漠的星空。
许念看着林砚的侧脸，忽然想起他画里的小熊——永远抱着星星，永远温柔坚定。她知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只要有他在身边，每一片风景都会变成最甜美的故事。
幕布上的纪录片播到鸣沙山的日落，林砚指着屏幕上的驼队："明天，我们就骑在那上面，看太阳把沙子染成金色。"
许念点头，将头更深地埋进他怀里。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和他的重合在一起，像两支和谐的曲子。远处的星空渐渐清晰，她忽然觉得，比起敦煌的飞天，此刻的拥抱，才是最珍贵的奇迹。
"林砚，"她轻声说，在他掌心画了只小熊，"以后不管去哪儿，都要牵紧我的手哦。"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看着幕布上渐渐消失的夕阳，轻声说："永远不会松开。"
草坪上的小熊灯串还在闪烁，像提前到来的敦煌星空。在这片温柔的夜色中，两个相爱的人，正用彼此的温度，写下属于他们的，最浪漫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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