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怎么了?"我的心跳加速。
"你身边的人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父亲语速极快,"何晨光的真实身份是——"
电话突然中断。
我抬头,看见何晨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消过音的手枪,枪口对准了我的方向。
"对不起,林雪。"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不该看到那张照片的。"
我的耳部障碍是四年前在一次反恐演习中留下的。
爆炸声太近,导致我右耳听力受损30%,并患上了轻微耳鸣症。这个缺陷让我差点被迫离开教官岗位,但我通过额外训练和适应,证明自己仍然称职。
这个缺陷在平时影响不大,但在高压环境下,我的右侧会成为声音死角。此刻,这个弱点变成了我最大的恐惧源泉。
因为何晨光最擅长的,就是从目标的弱点处无声接近。
"你不是真的要开枪。"我保持镇定,悄悄将手伸向腰后的格斗教鞭——我唯一随身携带的防身武器。
何晨光的眼神复杂而冰冷:"放下手,林雪。我知道你每一个小动作的含义。"
"到底怎么回事?"我直视他的眼睛,"那个军官是谁?为什么他死了?为什么你有他的照片?"
何晨光缓缓靠近,枪口依然稳定地指向我:"你父亲没告诉你,十五年前'猎鹰行动'的事吗?"
我摇头。父亲从不与我讨论军区机密行动。
"我的父亲,"何晨光声音平静,却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死于那次行动。而你父亲,是指挥官。"
我感到一阵眩晕,这信息量太大了:"这和现在的失踪案有什么关系?"
"复仇,"他冷冷地说,"让那些牺牲了我父亲的人,一个个偿还代价。"
客厅的灯突然熄灭,整栋楼停电了。
我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迅速翻滚到沙发后方。虽然右耳听力受损,但多年的格斗训练让我对危险有着本能的反应。
黑暗中,我听到何晨光轻笑:"想逃?你忘了我是狼牙的夜战专家?"
确实,黑暗对我不利。何晨光能在全无光环境下作战,这是他的特长之一。
但他忘了一件事——对于右耳听力障碍的人来说,其他感官会更加敏锐。尤其是在我刻意训练过后。
我屏住呼吸,感受着气流的微妙变化,判断他的移动方向。
"为什么要骗我?"我轻声问道,同时悄悄摸索着通往厨房的路线,"这半个月...都是假的吗?"
脚步声在左侧,我故意制造右侧的声响。
"不全是。"他的声音很近,"与你相处的日子,是我这些年最真实的时光。但有些仇恨,深入骨髓,无法释怀。"
我握紧了教鞭,这是我最熟悉的武器。虽然不致命,但在我手中,足以制服一般的对手。
但何晨光不是一般对手。
"你父亲和他的那些同僚,牺牲了十七名战士,只为掩盖一个可怕的秘密。"何晨光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我只是在成我父亲未竟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