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同人IP

文豪野犬

焦急的询问声，夹杂着被压抑的怒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脑海中充斥着太多碎片化的记忆，有橘发少年在夕阳下奔跑的身影，更有那个在雨夜里与他并肩而立的背脊线条。

那些如被水打湿的画作般模糊不清的画面不断交替穿插，最终定格在横滨港口，中原中也向他伸出手的瞬间。

啊啊，好想再尝一次中也带他去的那家寿司店，好想再看一次中也被他气得跳脚的模样。

可惜，再也不行了。

太宰治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久到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的轮回。

当他终于能够撑开沉重的眼皮时，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和规律闪烁的监护仪。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微弱的血腥味充斥在鼻腔中，令人窒息。

一阵温热从手背传来，他艰难地侧过头，看见中原中也正蜷缩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头倚着床沿睡着了。他的右手紧紧握住太宰的左手，就像是害怕松开一秒，太宰就会消失不见。

中也的橘发乱糟糟的，眼底挂着触目惊心的青黑，就连平日里保养得当的皮质手套都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太宰几乎能想象出这个人是如何日夜守在这里，连最基本的梳洗都省略的。

"真是个笨蛋..."太宰微不可闻地叹息。

另一只手上的点滴瓶已经快要见底，大概再过几分钟就需要按铃叫护士来更换。

太宰犹豫了。他不想惊醒中也，但更不想让他醒来后发现点滴回血的状况。以中也的性格，肯定会自责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睡着了。

就在他思考对策的时候，中也像是感应到什么，忽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湛蓝的眼眸先是茫然，随后猛然聚焦在太宰脸上。

"太宰...?"中也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是很久没有说话。

"早啊，中也。"太宰扯出一个笑容，试图以往常的语气打招呼，"你的睡相还是那么难看。"

中也没有如往常一样跳起来反驳，只是死死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眼底。那眼神中包含的情绪太过复杂，有解脱，有愤怒，有不安，更多的是一种太宰从未见过的脆弱。

"你醒了..."中也喃喃道，声音微微发抖，"真的醒了..."

下一秒，中也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推得砰地一声倒在地上。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太宰枕边，另一只手依然紧握着太宰的，整个人几乎要贴上太宰的脸。

"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中也的声音陡然提高，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整整两周！两周啊！医生说你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太宰微微怔住。两周？他原以为最多就是昏迷了一两天...

"抱歉，让中也担心了。"他柔声道，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中也的手背，感受到那里传来的微微颤抖。

"担心？"中也发出一声近乎嘲讽的冷笑，"你以为我只是担心吗？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