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特种兵系列

夜色像块沉重的黑布压了下来，压得我透不过气。窗外路灯的光线透过老旧的窗帘缝隙，勉强在地上拉出几道惨白的光痕。我蜷缩在沙发角落，手里紧攥着那张报告单——上面的“阳性”字样，像一柄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我的脑海里。

梅毒。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像塞满了嗡嗡作响的蜜蜂。这……这怎么可能？！我最近一次体检是三个月前，所有指标都正常。而且，而且我的生活圈子简单到几乎可以用“单调”来形容，部队、家、食堂，三点一线，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我连女朋友都没谈过，怎么可能染上这种病？

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滑下，浸湿了衣领。我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呼吸艰难。脑子里闪过无数个不可能的画面，直到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过——难道是在任务中？

我所在的部队，是刀尖上跳舞的地方。我们执行的都是高危任务，接触的人形形色色，环境复杂。可即便如此，每项任务结束，都会有严格的体检和隔离观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曾暴露在高风险环境下。

我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拨通了老吴的电话。老吴是我的战友，也是我在部队里最好的哥们儿，心思缜密，比我沉稳得多。

“喂？杨队，这么晚了，啥事儿啊？”老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倦。

“老吴，”我的声音有些发抖，连我自己都听出来了，“我……我可能出了点问题。”

我尽量冷静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省略了具体病症，只说体检出了异常，非常蹊跷。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蹊跷？”老吴的声音立刻清醒了几分，“杨队，你别吓我。什么异常？是不是报告单弄错了？你在哪儿做的体检？正规医院吗？”

“市里最大的三甲医院，我盯着医生抽的血，盯着医生打印的报告。不会错。”我闭上眼睛，用力按压着太阳穴，“老吴，你知道我，平时连感冒都少有，更别说这种……”

我没说下去，但老吴显然听出了我话里的绝望和难以置信。

“等我，”老吴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明天一早，我去医院找人给你复查。你现在别自己吓自己，或许有什么误诊的可能性。另外，你好好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或者去过特殊的地方？哪怕再小的细节，也别放过。”

“特殊的人……特殊的地方……”我努力回想最近的日子，每一天都像被格式化了一样，训练、任务、睡觉，重复而单调。

挂了电话，我还是无法平静。复查？万一还是阳性呢？这病一旦确诊，对我的职业生涯将是致命打击，更别说它带来的个人痛苦和隐私暴露。更可怕的是，如果不是任务原因，那会是什么？有人刻意为之？报复？陷害？

这个念头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我一个刀口舔血的特种兵，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又能悄无声息地对我下这种毒手？